直到丫头们为皇甫泽穿好了衣裳,都退出去的时候,皇甫泽才幽幽走到石城的面前,二话没说,抬起就是一脚。石城被那一脚踢得倒在地上,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又起了来,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皇甫泽见到石城这个样子,更是生气,又是抬手欲再给石城一巴掌,见石城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终究是下不去手,高高举起的手又是缓缓放了下去,无言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无力的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石城抬头,坦坦荡荡,“属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小王子早日登上王位,成为我北越国的王!”
“你且起来吧。我知你待我忠心,我也一直在为王位努力着,昨夜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一定不会为了玉婉而白白浪费那么好的机会的,我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你也应该相信我才是,却为何还是要在我的茶水里下药,而让玉婉来照顾我呢?石城,我倒是奇怪,你明明是怕我对玉婉真正动情的,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机会,让我同玉婉多多接触呢?”皇甫泽看着跪在地上的石城,怒气减了不少,疑问却还是在心头,他当真是不晓得,石城这样做,究竟说要达到怎样的目的,连他,也弄不清了呢!
石城站起,抬头,清凉如水的眸子里是志在必得的决心和自信,他的声音坚毅果断,仿佛一个无情的杀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说,“小王子对属下说过的话,属下自然是完全相信的,所以属下才在小王子的茶水里下了药,让小王子发热了一个晚上,并对玉婉姑娘说,小王子感染风寒昏睡却一直都叫着她的名字,所以请她来这里照顾小王子,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刻画出小王子对玉婉姑娘一片痴心的场景,更能让玉婉姑娘同小王子多多接触,增进彼此间的感情,只要玉婉姑娘对小王子生了情愫,那么娶到玉婉姑娘,成为北越国的王就指日可待了。”
石城说着看着皇甫泽,口语犀利毫不闪躲,完全不像是一个奴才对主子说的话,而像是一个军师与将军间的出谋划策,“属下晓得如今小王子对玉婉姑娘的感觉不一样,由于不想再伤害玉婉姑娘,所以很多事情,小王子必然是抗拒不愿意做的,倘若小王子只退缩,那么大王子同二王子就会很快的追上来,因此,属下只好代替小王子做了。属下擅自做主,罪该万死,小王子若是要责罚,属下绝无半点怨言,属下只求小王子能够看清形势,不要被一时的情感蒙住了双眼而失去了这大好的时机!”
石城说得句句真心,皇甫泽自然是听得出来的,石城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好,皇甫泽自然也是晓得的,可是为了一个王位,而放弃那么多重要的人和事,未免太过残忍。皇甫泽想了很久,却还是叹了口气,声音轻轻幽幽,“石城,你说的我都晓得,我又何尝不想,能够一心一意的只为王位而追逐,可是有些事情,他来了就是来了,即便我想躲,也是有心无力了。正如有些人,明明晓得不能爱,明明晓得爱不起,可是心却总是不能控制的会飞到她的那里去。石城,这样的感受,想必你也是懂的吧?”
皇甫泽看着石城,微笑着问。石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还是努力控制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和镇定,似乎是疑惑般,石城说,“小王子的意思,属下不是很明白。”
皇甫泽哑然失笑,看着石城,口气虽是责怪,眼中却是有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意味, “石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哪点小心思,是我不晓得的。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我本来应当坦诚相见的,可是你既然不愿意主动告诉我,我也从来没有强迫你,甚至你明明犯的是要杀头的罪,我却一直都装作不晓得,包庇你至此。如今,我已然问出口,你却还是不想承认么?”
石城在皇甫泽直直的审视下慢慢的跪了下来,虽然是一种屈服的姿态,可是石城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害怕和后悔,他只是形式般的承认着错误,“小王子恕罪,属下知错!”
皇甫泽爽朗笑了,好看的眉眼挤在了一起,仿佛看笑话一般,白了石城一眼,却又是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无可奈何连连摇头,口中的调笑打趣的意味更是浓厚,带着明显的笑意,“石城,下次你承认错误的时候,能不能装得像模像样一些,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便好似我拿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认的错一样,倒像是我的不是呢!”
看着石城终于有了一些些的不好意思,皇甫泽接着说,“其实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难为你还是一个长情的人,竟然坚持了五年,便是我这个自喻情深的小王子,也是比不得的。你的心思既然连我都不曾告诉,想必其他的人也是不知道的,你放心,我会继续为你保守秘密的。只是有一样,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喜欢的女子,毕竟是我父汗的妃子,你与她之间,绝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能够在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将你带着,让你能远远的看她一眼,除此之外,你对她,也就只有空荡荡的思念而已,她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石城,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石城的脸抽搐了几下,是极力忍耐的模样,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