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原本还算缓和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声音也突然清冷,“如今侯敬与公主已经坦诚相见了,公主难道还不肯对侯敬说实话么?侯敬虽然不机灵,可是也不笨,昨日那般的鬼使神差,公主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么?”夏侯敬对于君宜对他用药的手段并不是很生气,毕竟他早已是她的夫君,冷落了她这样久,况且她还是个公主,能忍受,夏侯敬已经很感激了。他生气的是,君宜居然还不承认,居然还想着法子骗他,这样的不诚实,又哪里是要做夫妻的样子?
明白到夏侯敬都晓得了一切,君宜愣住,原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多么的完美,却不曾想到,原来夏侯敬都知道了。没有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君宜只是紧紧的搂住夏侯敬的腰,将头靠在夏侯敬的胸口,许久,才说,“大约真的是我愚蠢了,我晓得你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玉婉姑娘,我也晓得,倘若父皇没有下旨封你为驸马,如今睡在你身边的,就是那位玉婉姑娘了。只是我不甘心,明明我也爱着你,可是你却从来看不到,你的眼中心中全部都是玉婉姑娘的影子,即便她不在你的身边,你依然会在梦里叫唤着她的名字。夏侯敬,你究竟是有多爱她?你难道不晓得,她如今是我三哥,是堂堂南华国太子的女人么?你难道也不清楚,如今的你是我南华国千金公主的驸马么?任凭哪一样,便是为了你的家族,你都不该再对玉婉姑娘有任何的念头!这些话,我到现在才讲出来,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让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做我的驸马。可是夏侯敬,即便我那样的体贴,那样的忍受,你却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好,从来只会为了那个失踪的女人担心。夏侯敬,你让我怎么能甘心?!如今玉婉姑娘的下落也有了眉目,我亲口告诉了你,可是我也害怕,一旦她回到了南华国,你便更会看不见我的存在,所以我用了这样的法子,我想,即便我得不到你的心,可到底,你的人是我的。夏侯敬,终究,你昨夜,是属于我的。”
君宜的声音轻得像风,仿佛一吹,就散了,越来越低,到最后,便像是快要睡着的孩子的呢喃。夏侯敬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些湿湿粘粘的,她竟然又哭了么?一阵懊恼,女人当真是水做的,他也并没有多责怪她,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
夏侯敬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鸳鸯帐顶,终于伸手将君宜搂在了怀里,口气,竟是从来没有的哄着,“你也无需这样的难过,我就只是问问而已,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心意,我如今都明白了,以后……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放心就是!我只是担心玉婉姑娘的下落,即便她回来了,你却还是我的公主,我还是你的驸马,这一切,都是不会改变的。从前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尽力弥补,还请公主能够相信我。”夏侯敬说得深情,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从此以后好好的,好好的与君宜一起生活,他甚至在心里发誓,这次,只要玉婉平安回来了,他便会断了对玉婉的念头,好好的做君宜的驸马。可是夏侯敬说了这样多,君宜却许久都不曾回答他,夏侯敬只觉自己胸口的液体越来越多,以为君宜还是伤心,不免低头安慰,却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