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会不会不一样,爹爹会不会就不用死。
可是,没有如果。
君三郎没有来,爹爹也没有醒。
心若没有想象般的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她只是安静的用手刨着土,任凭双手鲜血淋漓也豪无知觉。她安静的将苏东亭放入土中,一捧一捧,将黄土掩盖在他身上,她找来一截木桩,就用那满是鲜血的手写:尊父苏东亭之墓。
她安静做完一切,来到河边,凿开冰层,净了手。
她回头,看着哭到虚弱的清涟,苦叹一声,走进,执起她的手,“涟姐姐,别担心,那日我安慰你的话,现在用来安慰我自己。如今,只剩我俩生死相依,我们都要,好好活。”
清涟看着眼前这个失了往日灵气的女孩,明明比自己还小,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心若想到被抢走的包袱,苦笑,嘴里却开着没有温度的玩笑:“涟姐姐,如今,我们真是两袖清风了。”
清涟急走两步,挽起心若的手,“没关系,你我珠钗步摇,总能挨一段日子。”
心若点点头,目光如漆般看了眼那荒凉的孤冢,闭上眼,一滴眼泪顷刻间滑落。她狠狠转身,再不回头。
一排身影,两行脚印,大雪漫天中跌跌撞撞走向那还未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