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杀机一线——风雨欲来
在项局办公室，我们围坐在项局的小会议桌前，开了一个小会。
主要是分配工作，所以，岳局先开始：
“这次事件处理，核心当然是虎虎集团案件主要犯罪嫌疑人的抓捕，但是，这一次，涉及的普通老百姓太多，社会影响太大，所以，这也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高度重视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多部门联合办案的原因。
“但是，迅速查清虎虎集团事件、抓获主要嫌疑人是安定百姓情绪最重要的工作，所以，这一次要辛苦项局和高队了。我们其他部门都是为您这边服务的，力争给两位营造一个尽可能宽松的办案环境。”
岳局能力强，在局长这一层面还是深孚众望的，大家对他都很客气，项局也就接着说：
“是啊，这一次这个事情真的闹得太大了，如果不能尽快给出个说法，民间情绪进一步发酵的话，谁也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如果再有人跳楼什么的，我们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话题很沉重，岳局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
“这次项局这边全力侦破案件。这边，齐副秘书长带队，我们这里小山主要配合，怎么安抚百姓，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这些协调工作我们来。
“项局这边主攻破案，只有案子尽快破了，才能真正避免事态扩大。
“关于这么大金额、这么多受害者，怎么处理，等案件明晰一些、金额和人数有个大概的数之后，我们一起商量个策略，得抓紧给领导汇报。”
这算是给分工定了调子，项局接着说下去：
“我们这边全力破案，高队带队，不仅是经侦大队，其他要什么人都可以随时调动。高队对案件破获总负责。张华，虎虎集团在开发区，你负责做好支持工作，尤其是配合岳局、小山他们，处理好百姓工作，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在这种场合，张华和我都只有听的份儿，轮不上我们说话，领导怎么说就怎么执行呗。
尤其是公安，这是属于纪律部队，更只有接受任务、保证完成任务这一条道路可走。
项局转向我，说了几句话，很有意思：
“小山，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们商量小组人员，岳局介绍了你，说你虽然年轻，但聪明、明大体，知道轻重缓急，对你很是看重。
“还特别跟我们说，别看你年轻，但他那里最适合担当这件事的就是你了，所以，你别辜负岳局啊！好好干，这件事处理好了，也是很出彩的。”
“是，是，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我唯唯诺诺。
平心而论，岳局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虽然身处官场，一些权谋手腕使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但他和那些“纯官僚”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首先，“做事”对他而言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一特点在九十年代末期、二十一世纪初期获得提升的那些官员身上比较明显。
以前，仅仅靠“关系”、靠逢迎上峰的升官途径不能说没有，但确实也有很多真才实干的领导得到了提升，岳局也是这其中佼佼者。
岳局最大的特点就是识人善任，也善于调动大家积极性，跟着他的手下，只要能力强、又忠诚，得到提升的大有人在。
其实，项局说的意思我很明白。
他没明说，因为，按照对等原则，这次代表岳局出面处理这件事情的应该是处级的干部，而我，仅仅是一个副科的小年轻，他这是在向我施加压力，也传达岳局看重，你不能掉链子的意思。
但，其实，这时，我心里是有疑惑的。
虽然以我聪明能干也可以勉强说得通，但我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毕竟，中间差了副处、正科两个等级，岳局一定有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我，还是很聪明的，因为，这个原因很快就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