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4。大旗飘飘——一个混混的理想
我猜测，这个提议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就又提了个建议：
“或者，兄弟，你如果想另立山头也可以。我给员外打个招呼就可以，不过，这你得想明白你想做什么。做老大得有相应的人马，还得有生意。你有什么看上的，告诉我，人啊，钱啊，我都来负责解决。”
这我敢大包大揽。
虽然这样做会付出比较大的代价，但我真心实意的希望能够做些什么，帮助这兄弟。
我说完后，静静的等待带鱼的回答，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早就有所考虑吧。
终于，带鱼抬起头，摁灭烟头，对我说了一番话：
“小山哥，你仁义，我知道，我很感谢，不过……”
“你讲，兄弟，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关系。”
我看他有点紧张，就给他续了杯茶，等他平静下来。
“小山哥，这一次大傻跑路，他算是完了。
“员外哥这么厉害，大傻就算以后回来也没有他的地盘了，这个我很清楚。也知道小山哥为我考虑，您提的两条路都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小山哥，说实话，我不想再在龙山混了，我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终于，带鱼算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那，要不去金县吧，这个没问题，去市里我和员外也可以想想办法，或者……”
没等我说完，带鱼就打断了我：
“小山哥，我不想再在咱这里了，我想去南方看看。看看能不能闯荡一番，我这辈子到现在最远也就是进了海城市，连省城都没去过。你说，万一哪天挂了，你说冤不冤大哥？”
“哦，你想去南方。”我重复一下，脑子飞快的搜罗我在南方可能的关系。
“小山哥，您先别想了，我知道您想帮助我，我这次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能不能混个样子出来。
“这些年，前几年窝囊，没混出什么样子，这半年刚上道，还没怎么着，所以，这些年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却没挣着什么钱。
“挣的是一穷二白的钱，整天几乎就是吃糠咽菜，我也烦了，我也不嫌丢丑，就是那部电话，我早就想买了，就是一直不凑手。总算那几天打牌手气好，赢了几个钱，所以，才赶紧买了一个。
“你知道，小山哥，我以前窝囊的很。别看我，您说的一身带鱼，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那是吓唬人，更是给自己壮胆。
“实际上我那时挺胆小的，您也知道，我拿把枪也不敢开。
“就是那次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死过一回似的。之后每次有事，我都觉得我要是再不胆大点，不知道哪一天还会自取其辱，所以，我只能拿命来搏一把。”
前面解释过，我们这里对给人下跪可以说是奇耻大辱，有辱家门的。所以，带鱼这个想法完全在情理之中。
“总算，这半年，我凡事冲在前，大傻也逐渐给了我些好脸了。
“得，这一次，连他都跑路了。不过，也好，人挪活，树挪死，我也就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就此，也算是一个机会吧。
“而且，大傻虽然名义上是大哥，但实际上，对下面兄弟比较刻薄。他也太凶狠，很多人跟他不是因为他对弟兄们有多好，而是大家都怕他。
“而且，你也看出来了，那次他不敢惹员外哥，就拿我顶缸。实际上，我也早就不想跟他了，但他对脱离他的兄弟出手很狠，更别说背叛了。所以，我虽然早就有了去南方的想法，但一直也没机会。
“再说，说实话，小山哥，不怕你笑话。你知道，咱这里号称礼仪之邦，这次外人不知道情况。
“但是一旦我跟了员外哥，外人不会认为我是知恩图报，而是会说我卖主求荣，不要说大傻那些铁杆的兄弟报复，我知道凭员外哥的威望，没人敢把我怎么样。再说，就是有人想怎么着我，我也不是个怕事的主，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但主要是，这个卖主求荣的名声在外，背后指指点点的让人受不了。
“我这一走，就没关系了。这件事就算传出去，大家也只能说我知恩图报，是个汉子，而不是贪图搭上员外哥这条大船，而出卖大傻。”
“所以，小山哥，你也别拦我了。可以说，去南方看看、闯闯，再怎么着，我也要坐坐火车，坐坐飞机。这就是我的理想。”
理想，这就是一个江湖混混的理想。
或许，你的理想是当科学家，或许你的理想是当总统，怎么理想，都是各位的权利，但也请尊重别人的理想，无论这些在你的眼里看起来是如何的卑微。
他总算把意思讲清楚，他这样想，确实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能说什么。
等我细细的想了想，更无其他办法，就装着去洗手间，打了一个电话给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