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秦鸿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至少过去了,他竟然在最后时刻激发了你的斗志也是好事。”
这人是谁呢?众人不解。
是国院中人?是紫袍?至少表面上没有人知道。
千风所说的故事虽然不长,但却有一抹怪异的韵味,长方炎看了看脚下的星海,默默低语,“应该不是。”
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幸好,除了千风重伤外,其余三女不算有事,所以至少那人没有想象中的冷血。他肯定是国院中人这点可以确定,至于是谁就不好猜。但他那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呢?是顺应国院试炼故意的布局?还是搅乱这些年轻学子的步履?
当然,结局还是可喜的,毕竟那一关已经过去。
叽叽…
叽叽…
细碎的响声默默传开,这些声音,一行人早就相甚熟悉,不是火鼠还能有谁?
不知不觉,甬道里充斥着无数狂躁、繁乱的声响,那些火鼠都是从一众人来时的方向奔来的,很难想象不到一会儿的光景深邃甬道里头泛起了无数明亮的火眼,这些火眼连成一片,犹若无尽的灯火烛台,一面芒海,一片片横纵错杂地交织着。
“怎么办呀,怎么办?”
洛霜紧紧地抓着洛琴的手,她的纤手不住地颤抖着。
“妹妹别怕。”
莲衣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头皮发麻,甚至连四肢都难以支撑平稳,这样的情形与兽潮无异,他们哪里见过,那些昏暗里的凶光火瞳宛若万马千军,气势跌宕,甚至有些凶兽被同伴撞进火河里。
空气中涣散着死寂,就宛若众人此刻的心境。
“先躲开!”
大家下意识地移步,发现提步难行,也不知道这样的举措究竟有没有意义,若是讨伐的大军单论力魄就能把他们碾得毫无灰烬。
近了,更近了。
似乎咫尺之隔都能见到那银光闪烁的獠牙与无端的火剑。
大地变得烦乱不安,火河里的光雾愈发浓烈,纵然是溶洞甬道的山壁也摇摇欲坠。
本以为是一场浩劫,而那些如潮的凶灵奔至甬道尽头却是对一众人类视而不见,一时之间,万般飞流泼洒,大大小小的火光奇影如彩练铺空,纵身一跃!
紧跟着,天坑半空无数的涌动就好像灌流的狂潮,数不胜数的凶灵朝着空洞跳去。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兽潮中的嘶鸣此起彼伏,忽缓忽急,每一个声音都好像在欢呼着专属于他们自己的神祇。
众人紧紧贴着甬道尽头的山壁,一呼一吸皆是肉跳心惊,朝着可以看见星海的天坑之底看去,无数的光点幻划成一条条如丝的线迹,就好像一道道流星。
这样的情形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当一行人瘫坐在地,心底百味杂错。
长方炎抽出几坛酒放在众人身前,示意大家压压惊。身为长方家这代的孤子他手底的法宝当然颇多,其中就以那块储物镯为诱人,千金难换万方镯。这种物什可以携带满满一间屋子的物品。
众人依在这天坑深处的绝壁旁,心底久久无法平静,他们经历的事情并不多,但几乎每一件都关乎生死,也幸好这仅是试炼,更想来,未来的风雨路并不好走。
“长方哥哥、秦大哥,莲衣老师,姐姐,你们说它们该不会是去殉情吧?”
洛霜的年纪最小,她不解,其实众人或许也不解。
“霜儿,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相较洛霜的天真,洛琴却显得成熟许多,“我想它们可能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吧。”
过了好久一行人纷纷沉默,他们围在酒坛前,是思考似体悟,唯有余烈雪一人举着酒坛闷声痛饮,他看着不再有星光霞逝的天坑深处,他仿佛看到了一副精致的面孔,那张面孔竟是能够轻易揉碎自己无限烦乱的竺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