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犯愁的冬季,没有人通知它,也准时地到来了。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寒冷,荒野裂满了口子,蜘蛛网一样蜿蜒地伸展着。从高处下看,好像一张打开的渔网。西北风无遮拦,在光秃秃的荒野上,呼啸着、怒吼着,冷的刺骨,冷的贪婪,掠过整个村庄。博大浩茫荒芜的乌浴尔河两岸的冬季,严寒是乌紫色的。
柴草垛被掀翻了,栅栏几乎被吹倒了,只有一根稍粗些的木桩,在苦苦支撑。凋落了叶子的枯树枝和路边的野草,裹在一起夹杂着着尘土,一同飞向了灰沉沉的天空;一棵光秃秃的白杨树,竭力站稳身子,树尖上一片没有落下枯萎的叶子,被冻的瑟缩颤抖不已。
肆虐的西北风,从门窗的缝隙中,挤进屋里来,分外的尖削,仿佛带来了某种哀思。寒冷是公平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年龄,男人或者是女人。碾过一切生灵的生命过后,遗留下挣扎和恐怖的痕迹,然后走开。人生就是如此简单,坚持不住,生命就将归零,大自然不怜惜弱者。
这个冬天又特别的凄惨,暴风雪把房门都掩埋了,整个世界都明晃晃的,天幕也忽然消失了。雪封雾障,苍苍莽莽,大自然被冻得结结实实,就像一团大大的实心冰疙瘩。屋檐下的麻雀,失去方向感和舞动翅膀的力量,飞着飞着就从空中掉了下来。大榆树枝桠上的喜鹊窝,也空了下来,由于大雪覆盖整个荒野,没有办法找到食物饿死了,到处都是他们的死尸,当然还有聪明的乌鸦。
屋内水缸也冻了,水面上结了冰,取水时需要敲开冰层。人们没办法出门,一家人都围坐在,泥制的火盆边缘哆嗦着,抽着旱烟,不停地用火钳,扒拉着火盆中的柴草灰烬,好让它尽快的辐射出能量。最好在火盆的炭火里,埋个玉米面大饼子,或者土豆再烫上壶烧酒,那才叫个香甜。
冬夜漫长,周庄每天都必须早早起来,这一天也是这样。他悄悄的起来穿着压在三嫂被上的衣服,然后下地慢腾腾地穿上,昨晚在炉火上烤干爽的靰鞡,轻轻地给三嫂掖了掖被子。天还没有亮,几颗寒星瑟瑟地发抖,挂在天上,三嫂睡在炕头上正香。
周庄转身走出外屋,把马灯点燃挂在墙上,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哈且,然后使劲推开房门,从屋外边牵进屋一头毛驴,套在安装在外屋,偏北方向的一座石磨上。
昨天泡好的黄豆,已经膨胀柔软,在石磨上方的一个方形的器皿里徐徐下落。毛驴被蒙上双眼步履坚韧,一圈一圈重复着自己的脚印,石磨嗡嗡作响,用力推着时光的缓慢流动,磨老了自己,磨大了孩子。周庄点火烧一大锅开水,水雾弥漫整个屋子,他来回忙独自碌着,闻着豆腐坊独特的气味。
天蒙蒙亮,也是做好豆腐的最佳时机。豆腐盘中的大块豆腐,已经改刀切割成小块,碰一下微微的颤动,好像女人的肚皮,柔软洁白含有风韵。周庄打好一盆豆浆水,还有切割剩下的豆腐边,端到里屋里,然后又从灶坑里,掏出红彤彤的灰烬,盛满火盆又用力的用脚踏了踏。豆浆水是准备让三嫂用来洗头,豆腐边是三嫂的早餐,火盆是用来取暖的。
三嫂这时候也醒来了,她微闭着眼睛,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故意的,轻轻哼唧一声,留意着周庄的反应,一动不动地等待他抚摸一番。周庄听到她的声音后,走到她的头前,擦了擦手,然后在刚盛满灰烬的,火盆上烤了烤,随即把手轻轻地伸到被窝里。
三嫂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悄悄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温和的看着他,听着他温情的话语。真正的爱情,并不是别人眼中的匹配或者是完美,而是夫妻间的美丽契合,这样就会同时温暖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周庄笑了笑,重新穿好三嫂每天烘烤的厚厚衣装,推门出去。牵着驴车,嘴里叼着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吐出,一股长长的白气,如清晨的炊烟,袅袅升向空中,然后扩散消失。
三嫂在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肩膀抬起头,透过窗户纸,影影焯焯地看见了周庄的身影,然后她又睡下了。不一会三嫂就听到,屯子里,那嗓音浑厚的叫卖豆腐的声音。
周庄辛苦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是的,这里每一个人,都没有因为生活艰辛,而放弃辛苦劳作,生存最重要,任何人都没有对生活泄气的理由。天色还早,三嫂翻个身又要睡个回笼觉,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周庄买豆腐回来了,而且就实实在在****地,躺在自己的身边。
不是周庄长时间的疏远她,而是他每天太需要睡眠了。三嫂快乐的身体开始躁动起来,多天没有的情感爆发,使她的皮肤正处于饥饿状态。潜意识中,自己的一只手,伸向他的身体下方,轻轻滴把玩着那两颗熟悉的,敏感超级的球体。在自己手指的轻柔抚弄下,球体上方蓬勃坚厚起来。
全身酥软无力的三嫂,感觉自己的唇蜜之处,遭到了坚挺的进攻,当然这正是她所需要的。燃烧着的女人,最需要灭火的不是水分,而应该是男人。就在她意犹未尽的时候,突然间梦醒了,她不知道梦中的事情,是否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未知事情,是幸运的,是否是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