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键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三个孩子。大凤回避了他的目光,二蛋和彩霞没有说话,子键索性决定,把她们娘俩带回了屯子里。对于子键来说,这一简单的对人帮助,只不过是他做人行为的瞬间一撇,但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甚至还有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
大凤当然看出子键的意思,急忙走到三嫂身边,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三嫂没有再说些什么乞求的话语,只是感受到她手里,传递过来的温度。人的一生有很多偶然,然后就会创造很多机会,偶然可以改变一切,这是不争的事实,抓住它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他同意帮你了,起来跟我们走吧!”大凤斜眼挑训地看着子键,对三嫂说,而且那个“他”字说的很重。
回屯子的路上,子键子键仔细地,近距离地观察着,这个被自己救活的女人,只见她身穿一件糟烂的,补丁摞补丁上衣和宽大的免裆裤。头发蓬松,乱麻一绺,沾满草屑和泥水;腰间扎着分辨不出颜色的布绳,绳头松散不时随风飘荡;一条黑色的免裆裤,翻卷着裤腿,显得非常的不合体;一双布鞋的两边裂开了口子,鞋底和鞋帮好像要即刻分离,走起路来“啪嗒啪嗒”作响;面色苍老憔悴目光呆滞,让人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但能很容易联想到她受过的苦难,精神上所受的刺激远没有恢复。
回到家里,子键向翠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翠芬也发出“啧啧”的叹息声,人在世上谁还没有,一个马高蹬短的时候,人有难处时拉一把,总比一人落水千人尿尿强。子键对翠芬这种豁达、大度、包容的性格非常的钦佩,这也是他不曾想离开的原因之一。
翠芬答应帮助三嫂,至于怎么安置,她自有办法。三嫂的生命,被子键拯救了,在他看来也许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就跨越长远,辽阔的时空来说,拯救之后,等来的就是无怨无悔的报恩。
“我舅真厉害,三嫂当时那么吓人他都敢看。”二蛋子和彩霞,对翠芬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你舅才比你大多少啊!他在我这也算个孩子呀!他受的苦比你们可是多多了,以后你们对他和俊鹏要好点,没有他哪里有我们的今天,看看小时候和你们一般大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还娶媳妇呢!谁给呀?”翠芬说话的声音喃喃的。
“再有这样的事,你还跳不跳下去救人了?”彩霞轻声地问二蛋子。
“不救了,你是不知道啊!如果她的手,要是抓住我,那才叫下死手,我们三人估计谁也活不成。河水太凉,我的腿差一点,没有被冰抽筋了。”二蛋子现在想起当时,在水中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也是实话,二蛋子不假思索,毅然跳下湍急的河水中,救下三嫂母女,面对着的是对生命的崇敬。回到家后,说再次遇到这类事情,不去救助,当然也是对生命的珍爱,两种决定也许都是正确的,这就是真正的人性。
翠芬一路小跑,找到邻居老张婆子商量,在她家找了铺北炕,把三嫂母女安置下来。老张婆子家就老夫妻俩,一生命运多劫,年轻时生十几个孩子,仍的仍、死的死到老来膝下无人。她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爽快的答应了。当然这与这几年,子键经常周济照顾他们家有关。三嫂身躯较小、脸色白净、干活利落;女儿碧城聪明伶俐,也甚是可爱。就这样子键救了她们一家人的命,三嫂无限感激。
由于碧城和俊鹏年龄相仿,碧城也经常到他家找他玩耍。翠芬发现碧城,与自己身边的孩子,长相有很大的区别,她反复终始,不知端倪。这孩子金黄色柔软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夏天的麦田般金光闪耀;微微高起的颧骨衬托出,一双浅蓝色的眼球稍稍鼓起,光泽盈盈,像玉石一样光润透明晶莹;粉露露的小脸上毛茸茸的,像一朵初开的桃花;褐色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说不出的可爱。
翠芬默默的看着,碧城和俊鹏,在院子里跑着你来我去的。碧城这种奇怪的长相,早就引起屯子的人好奇和猜疑,开始叫她为“二毛子。”三嫂有时在人面前,也试图地解释,说孩子是自己捡来的,但多嘴的人们相信吗?
每当这时,三嫂就会偷偷的流泪。可怜的三嫂,一双眼睛透露出往日的风韵,凝视女儿碧城的神情,时刻充满着爱看。翠芬看得出来,这这只有真正的母亲,才会有这样的眼神。看起来她说孩子是捡来的,并不真实,她是在无奈之中,隐瞒着碧城的身世。
在俊鹏的记忆中,来到拴马桩最初的几年春天,他的家不断的盖房子。这一年也是如此,也给二蛋子换了房子,子键认为人丁兴旺是过日子的基础,过日子在过什么就是过人。子键家的事,屯子里的人都原意来帮忙,因为子键家从不吝啬吃喝,好吃的、好喝的管够。
大户人家的事多、活也多,三嫂也常来帮助,这个人手脚勤快,干起活来任劳任怨。人也机灵,能把需要做的事情,弄得井井有条,特别是做鱼的手艺,让所有人称赞不已。翠芬也很是喜欢认可,在老张婆子的怂恿下,让她来做佣人,子键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三嫂长相娇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