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玩,俊鹏身后背只细狗撵到的野鸡。二蛋子脖子前面,挂着装着几只兔子的袋子,身后还背着弟弟俊鹏,一路说笑回家了。走到屯子边,远远地就听见翠芬,还有几个姐姐喊叫俊鹏的声音。俊鹏一时也离不开翠芬的眼睛,离开他心里就像没魂一样。
晚上在姐姐大凤的带领下,几个孩子,围在火势旺盛的火炉前,烤兔子。一股香喷喷的气味,飘到俊鹏的鼻子中,吸引他足够的注意力。孩子和吃永远联系在一起,他一双焦灼的眼睛,翘首期盼着肉香。翠芬不断地在数落二蛋子,抓兔子,不应该带着弟弟去,小孩子不知道照顾自己,三九天冻坏了怎么办。
“大凤,快掰个大腿给你老弟,他馋的在我怀里直撅的。”
“就你馋,给你快吃吧!”大凤应声就到,在俊鹏的脸上掐了一下。
“家里上来不少媒人,给大凤介绍对象,你拿个主意。”翠芬看了一眼,在怀里吃兔子大腿的俊鹏,然后对子键说。
子键看了大凤一眼,这个自己来时稚气未脱,美得让人心悸的孩子。在自己看不到的时间里,偷偷趁机长大,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心中一番感慨。这个当年在门框上荡秋千的小女孩,现在却变得眉清目秀,纵然是穿着粗布衣服,也掩饰不住她目光中的灵气。特别是她那双清澈若水的眼睛,好像是河边盛开的娇艳荷花,让人不忍触摸,转眼间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闺女找对象,找龙不找熊,一脚踢不出俩屁的咱们不找,要找咱们就找一个耿直、坦率、有鉴别的人,小子找对象我们就找个温柔贤惠、任劳任怨、到这个家里拿得起放得下的。”子键说完,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舅舅就是偏向着哥哥!闺女怎么了,偏心眼!”二凤听后小声的嘟囔着。
“我不找!你们爱谁找谁找,反正我不找。”大凤说完,目光像水一般地流淌在子键身上,然后在子键惊愕的目光中,狠狠地把门,“咣当”的一声摔在门框上,怄气转身出去了。
大凤摔门而出,泪水从她压抑的心底,深深涌出盈满了眼眶。还是做母亲的心细,最近一段时间翠芬就发现,女儿大凤对子键,没有以前的态度了。对他说话总是非常的刻薄,回避他的同时,但还总是还偷偷的看他,只要自己和她一提起子键,就会发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扑朔迷离的东西,平日干活的时候,她愿意和他形影不离。
回到家,又故意的躲着子键,看着大凤慢慢隆起的胸部,饱满秀长玫瑰色的面孔。翠芬知道孩子长大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是的,大凤长大了,她的心经常像蝴蝶的翅膀一样,飞速的扇动着。但她不知道自己舞动的双翼,能否感触到他的心田。同样大的女孩男孩,女孩子往往比男孩子,应该更快的进入爱情的状态。
大凤真的长大了,暖暖的阳光下,她这颗鲜活的心,正在一瓣一瓣开放。就像是封闭,整整一个冬天的小草,苏醒过后,偷偷的生根发芽。她要把自己内心的世界,敞开给自己身边的池塘。她的裙裾,凛然到了娇媚的时刻;含苞的蓓蕾,隐约显现出爱的芳菲;紧敛的羽翼,悄悄的抖开了;涩涩的喉咙圆润地,懂得了自己,追寻人生的另一半的幸福。
这个纯情少女,常常地站在窗前,只是在微笑着,玩弄着纤细的手指,宁静地低着头沉思着。有些时候,一阵风吹到她的脸上,在感觉到一阵凉爽的同时,泪花也会在凉爽点缀着。她不想擦下去,只是任风儿把它风干,然后再流出一滴。每每这个时候,对子键滋生的这种微妙情感,总是难以言悦。时间的流逝,完美了大凤所有的细节,年轻娇嫩的她,到了对异性吐露爱的年龄了,这个年龄十分的清新,清新得就像沾着露水的玫瑰。
大凤在翠芬这几个孩子里,天资聪明、悟性好、有灵性。作为母亲的翠芬,好像看出来女儿的心情,这叫什么事啊!翠芬心里暗暗叫苦,她的心远还没有达到,静如止水的那种程度,自己能活生生地,把自己的爱,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吗?她远望着苏醒的大地,看着天上洁白无限的流云,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翠芬现在有些惧怕女儿大凤,因为看到她那萌动的双眼,就看到了她对自己强大的竞争力。虽然现在自己,时常也和子键在一起,但毕竟年龄不饶人,自己今后能够笼住,他那颗年轻的心吗?漂亮年轻和年长衰老,给一个男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突然间她有了一种想法,这也和自己多日以前,那种想法不谋而合,既然自己的生命投资,不能成功,那就让女儿找对结婚的人。
村庄大了,也给俊鹏带来了新鲜的生活。人多了小伙伴也就有了,俊鹏和一些孩子,天天游荡荒野之间玩耍、打闹,在没人的草丛中玩着古老的游戏。春天来了,和洵的暖风,带来叶子新绿。秋天到了,风舞累了留下满地落叶。
生活就是这样,像一对大车轮子,总是不停止的向前奔跑。从早上开始到夜晚结束,然而第二天太阳出来了,它又一如既往,没有停止没有休息。要做的事情总是那么的多,好像时刻都在繁殖,永远也做不完,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度过,人就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