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寒交迫、疲乏至极的子键,一顿饱餐后,干涩的眼皮,已经粘在一起实在是睁不开了,孩子俊鹏由那个小女孩抱着。中年女人在炕上放了一个像盆一样的器皿,用滚开的水在里面烫苞米面,然后用几片洗的支零破碎的布,裹上放到炕头上,子键知道中年妇女在发面,预备明天的早饭。
子键已经顾不得太多,礼貌性的问题了,躺在炕上,闭上眼睛就睡了。新鲜的空气流通,使子键睡得十分香甜,也许是一种专注的心流体验,对于缓解他的精神压力,和调节情绪起到了作用。子键此时彻底放松了,自己的心灵,心无旁骛的感觉。
很多天来,他第一次睡了这次安稳觉,当他醒来时来的时候,已经夜半时分了。月亮升的很高很高,清辉许许,宛如明晃晃的水波,在天空中流动荡漾,大片大片如雪花一般。道。她的目光明亮深沉地,盯着子键健壮的身体,眼神里燃烧着火一般的炙热。而且还非常贪婪地,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坚实厚重的屁股,遐想着他与屁股平行的部位,与自己那个部位接触后,直接撞击的杀伤力。
显然她内心深处,一种原始的本能被唤醒了,因为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强烈的身体**,还有屋内男人的诱惑,使她不可能不想入非非。俊鹏已经在她的身边睡着了。子键此时显得非常地尴尬,脸瞬间红了起来,心扑腾扑腾地跳,像里面揣着一只兔子在乱蹦,他或许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不再多睡会?”中年女人轻声委婉地对子键说。
“醒了,睡不着了。”
“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点觉。”
“大嫂,怎么没看到,你家大哥?”子键满脸狐疑,倏然间警觉起来。发现中年女人这个家,好像缺少点什么,来时就觉察到了,但一直没有好意思问。
“开荒时累死了,这年头死个人,跟死个蚂蚱一样简单。”
说句实话,中年女人对这件事情,好像已经麻木了,听她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平静得远远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和苦痛,就像是在诉说,离她很遥远的故事,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与自己并无关联似的。残酷的大荒,重复着万年的残酷和险恶,生活就是如此,把人折磨和麻痹得,一点怨气都没有了。这里人们的生命延续着,从出生的荒芜,到死亡时荒草萋萋的过程。
“你也别走了,到哪里不都一样吃完拉、拉完睡,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咱们两家凑和凑合,一起对付过吧!”中年女人诡异的眼神闪动着,并且贪婪的咽着口水对着子键。
中年女人毫无掩饰地,表露出自己迫切的心情,这使子键感到非常的震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她抛来一头雾水,弄得惊慌失措。中年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已经多年不见欲火的光芒,像针尖一样刺入子键,等待他准确的回答。她袒露着双肩,干瘪的胸前,挂着一对看似丰满的**,对子键暴露无遗。
中年女人此时。也低下了头,对于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感觉就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心里却在期盼着,子键准确的答复。然而子键退缩了,他没有理由不退缩,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中年女人,会突然间提出这类问题。可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一路上自己和孩子,饱尝了种种艰难困苦,为了就是找个落脚之处。
他们走走停停,走多少路已经记不清楚,到处兵荒马乱,到处饥寒交迫,越走越心凉,越走越无助。应该承认一路上,他们也得到了很多帮助,一样的经历一样的生活,彼此搀扶一下没有原因。
中年女人,看子键一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她一丝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音,一动不动的坐在炕上,知道这种想法,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她点燃了事先准备好,一袋烟继续抽了起来,好像很是懊悔自己,不应该如此的性急。红颜逝去的佳丽,岁月凋谢了她曾经如花的容颜,独自地沉思着。
她思考着自己,当前过的日子,哪像个人过的日子。生存下来的重担,仿佛就像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在她虚弱的背上,狠狠地压着,痛苦的过程,已经使她很难忍受。看样子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的日子,真是不好过的。中年女人独自守着寂寞多年,这些年足可以抹杀,一个女人的所有情和爱,最好的青春年华,都在这寂寞中折磨过去了。
中年女人知道子键在迟疑,也悄悄地隐藏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对这个女人大胆心思,感到她的无耻和恶心。可是她也是无奈之举,乱世中,她想找个依靠生活下去,也是非常明智的。
这里已经失去了嘲笑,有的就是一觉醒后,感觉自己还在喘息就知足了。说道底都是贫穷惹的祸,贫穷有时会使人失去固有的尊严,是有道理的。子键觉察到了中年女人眉宇间,显露着悲观情绪,脸的轮廓分明写满了一种压抑,并且深深地陷入苦闷之中。
几年来的生活,狠狠地折磨着年轻的子键,使他早已抛弃虚荣和高傲的性格。他被人类社会彻底征服了,他深深地爱着自己的琪儿,可是瘟疫残忍地、活生生地,把她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