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那些还有皇帝的年月里,这里还是一片莽荒之地,有一批流浪过来的难民开始在这里开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里开始了开矿,那时候主要是开采铁矿,最新是那些裸露在地表的,慢慢的就往深山中开挖。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事故,开矿的人都出了意外而身亡。慢慢的就有了开矿惊动了山鬼的说法,于是在山上修了一座山神庙,说来奇怪的是,这山神庙每每在要竣工的时候就会塌一角,无论怎么修也建不起来。后来请了一位颇有道行的风水先生来看了这里的风水,先生一看,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住户就不干了,非拉着先生说个明白,先生被逼无奈,未曾想第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晴天霹雳给活活劈成了两半。这时,大家都说这是道破了天机老天爷惩罚呢。
这一带的冶铁的作坊就迁走了。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有一个当年在这开过作坊的铁匠带了个道士回来,他们在这一带一连转了好几天,最后道士给他留下句话。说是这山是通着地府的阴山,轻易碰不得的。话虽如此,倒也还是留下个法子来破解。
自古阴曹流传抵命一说,道士的法子就是抵命。具体的操作就是先让一批人去送死,这批人死后厚葬在山的阴面,在阳面就可以开矿了,但是当有人死了的时候,意味着又要死一批人,然后厚葬在阴面,才能接着挖矿。渐渐地矿山的阴面就埋了不少人。
说起来有点奇怪的地方是,这个传说一直流传到今天,原本山的阴面是不会去开矿的,后来这边实在是挖空了,阴面也慢慢的开始开采,一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也没有挖出过什么棺材。
“难道说,你们一直搞错了,不是在那座山里吗?”沈晗问道。
“嘘,这事怪就怪在这里,老一辈的人中有人曾经见过他们把死了的矿工埋在山的阴面,但是后来怎么挖都找不到尸体,都说山鬼运尸,所以尸体会不见。”主人家轻声说着。
一股夜风忽的吹了过来,火焰被压得一低,四周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众人只觉得身上忽的一凉,不由的都打了个激灵,都有几分害怕,也没那个意思再说下去,各自回屋睡觉。
沈晗却是没有多深的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主人家的那几句话。不由得想到,原来这小小的一个地方也是如此的不平静呀,心中不免浮上一丝担忧。
沈家集的市场是每隔两天开一次,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就跟着主人家一起坐着牛车去赶集。先是跟着他们在市场里逛了一圈,然后寻了个借口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沈家集说大也不大,她逛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什么棺材铺子。莫说是棺材铺子,她还发现这个地方居然会没有卫生院,甚至是连药店也找不到。
她本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可又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转着转着,从一条路边的小巷子里穿了进去,未曾想到巷子进去竟是一所学校,恰巧是周末,所以看不见学生。空荡荡的操场上有个白胡子的老者正在太阳底下怡然自得的打着太极,一边打太极一边吟诗。沈晗一听他吟诗的语气,没有当地的乡音。于是站在一旁看老人打太极,看得不禁入神,都快忘了自己的目的。
她看老人收了手势,慢慢的敛气。这才上前夸道:“老人家的拳打得真好看。”
“呵呵,让你见笑了。”说的是普通话,沈晗不由暗暗的高兴。
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才知道,这老人原来是最早来这里支教的,后来一直留了下来。这倒是让沈晗高兴坏了,满脸灿烂的笑容,问起这里一带的旧闻。她谎称自己祖上曾经是这里的,特意回来看看自己老一辈人出生生长的地方。
老人家很是赞叹她如此年纪还有这份心,对她讲了不少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喝了两壶的茶,沈晗抓住时机问起棺材铺子的事情。
老人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是自己来到这里就没有见过有什么棺材铺子,别说见,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沈家集有个棺材铺。说着,他还讲了另外一件事,沈家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有个当地的习俗,当地人过世都是火化的,从来不用棺材。只有矿上死了的人才不会火化,而是用棺材收敛埋进阴山上。而这些棺材都是外面买回来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这沈家集有做棺木的木匠。
沈晗有些不甘心,问他是否有木匠。说起这个木匠倒还有一家,而且现在木匠铺子还在开着。沈晗就向老者仔细的打听了木匠铺子的情况,末了还去木匠铺子转了转。
单从外表看,这个木匠铺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铺子藏在集市的后面,有一条仅有一米宽的巷子通向里面。铺子门面不大,开在一间木梁青瓦的老房子里,走进去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勉强能够将里面照个大概,铺子纵深倒是挺长,依稀能见半暗半明处堆着实木的圆桌和板凳。铺子的楼高不高,沈晗进去手只要抬起手便能触到楼顶,楼顶也是木板,上面挂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在角落里一个老者戴着副老花镜正拿着一个工具在刮木板,沈晗不知道那东西叫做刨刀,饶有新意的多看了几眼,问道:“老板,这里有没有棺木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