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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狗剩(1 / 2)

“他每次到我包子铺都会故意把手弄脏后,把我的一笼包子个个捏一遍,包子上就都有了脏手印,我这包子就卖不出去了。”那个追赶的人说。

张其危感到有些为难了。原先以为自己可以判断是非,现在才知道谈何容易呀。

按理说这拿人家的包子肯定不对,还恶作剧般弄脏人家的包子,也是行径可恶。可是穷人没有饭吃会饿死又显得很可怜。张其危现在想帮那个饿肚子的人,但于法说不通。社会没有了法律这些规则让人们遵守,社会就会乱套。如果帮助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于情又说不通。看着人饿死,几个包子面对着生命又算什么!

“我说老板,这样你看行不行?他该你的包子款总数是多少,我给他垫付。他呢跟我走,到我家干活来冲抵工钱。”张其危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位兄弟,只要他以后不来搅我的生意,以往的账目一笔勾销。我也不是小气人,和气生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不行,你做包子卖是小本生意,我给你十两银子够不够?”张其危可不愿意把自己也被人家归到占小便宜那类人中去。

“哪要这许多,一两银子就足够了。”到底是本分人。

“好,我给你一两银子。”张其危就在怀里的衣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张其危见包子铺老板双手还沾着面粉,手中所持的棍棒原来是擀面杖。张其危见着老板也是一个本分人的样子。这说起来是老板,实际上就是一个小本经营的小商人。张其危也可以想象他也是勤扒苦挣那种人。张其危见了心里有种悲悯的感觉。

那包子铺老板千恩万谢地走了。张其危骑着马对那个拿人家包子的人说:“我看你也是成人了,有双手可以劳动,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营生,欺负老实人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肚子饿,要活命也就只好把脸不要了。”

“饥寒起盗心,仓廪实而知礼仪呀!”张其危心里叹道。但现在张其危也没有办法去普度苍生。只能见一个帮一个了:“我给点本钱你,你去做点小本生意,如何?”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连账都不会算,怎么去做生意呀?”那人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

“就按你刚才说的,我给你干活,把我的包子钱挣回来。”

“我那是唬包子铺的老板的话,你也相信?”

“我觉得很好呀!我就做你的跟班,给你跑个腿,送个信的。只要每天肚子里有食就行。”

张其危一想,现在自己还真需要这么一个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剩。”

“什么,狗肾?狗腰子?”张其危还知道这狗肾是隐晦的说法,在雎县真实的含义就是狗鞭,也就是狗用来传宗接代的物事。

“不是,是狗剩。这剩是剩下的意思。”狗剩解释说。

“哦。狗剩,那你就跟着我。我给你说,跟着我会很累,有时候还会有危险呢!”张其危想到自己按照那“乞丐”的说法去做,济危扶困还好说,要惩治恶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有时就会提着脑袋了。

“也许我不怕危险呢?我这命本来就是贱命,就是丢掉也不可惜。”狗剩说。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你自己的命,自己就要珍惜,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我就不要你跟着我!”张其危说。张其危不知道好多年后,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发现,思想有多远,就决定着你能走多远!

“好,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狗剩声音不大的说。在他的以前的生活中总是过着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里的日子。

“我是不是给你再取个好听的名字?”

“主人,你千万不要再给我取名字了,我已经习惯狗剩这个名字。”

“好,狗剩,我们先到衣帽铺里给你置两套换洗的衣服。”

“就这样很好呀?”长期的不修边幅,蓬头垢面已经让狗剩不知道衣服光鲜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心境。

两人先到冯老板裁缝店给狗剩挑了两套成衣,虽是短打扮衣服,这是当时下人的普遍穿着,这样干活爽利,就是跑路也快一些。在当时穿长布衫必须是有身份的人才可能的。

张其危又把狗剩送到澡堂洗了一个大澡,安排搓背工给狗剩全身来了一个大搓洗。张其危在外面听见狗剩由于长期没有洗澡后,现在洗澡后那种舒服的欢笑,其中有被搓洗是因为痒的原因而笑的声音。

狗剩洗好澡,从里到外换上张其危才给他置办的衣服,把头发也用篦子梳的挽了一个髻。

张其危一看,哟!这狗剩还眉清目秀呢。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张其危见狗剩现在的眼睛也比才见到的时候要明亮得多了!

澡堂的跑堂的把狗剩牵到一面铜镜的前面,狗剩对着镜子的人问:“这是我吗?”

说实话,好长时间以来,狗剩就没有照过镜子,就是有时到河边喝河水也是在水里看见自己脏兮兮的脸和污泥满手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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