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库藏执掌刘裕兴,企图以此来转移目光。
后来他便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前脚做完此事,后脚自己叔父的手就开始摸排,他隐隐感到,叔父的那只大手,一定会把自己给揪出来。
做下亏心事,又有真相逐渐明了的压力,他终于坐不住了,找上了自己的父亲,澹台逐英。
澹台逐英看上去年约五旬,一脸胡子打理的整整齐齐,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像是刻板的教书先生,此刻他一脸阴沉,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望着澹台灭镜半晌,最终只是喟然一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父亲。”澹台灭镜恨声道:“我只是不服。”
“对,你不服,所以你如此干了。”澹台逐英淡淡道:“可你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罢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一于事无补。”
澹台灭镜建议道:“要不我们先下手……”
澹台逐英气笑了,“你当是过家家?上月我宣布经名为下任府主,现在我反而要翻脸,提刀内讧,血洗亲人,这岂非笑话?”他恨铁不成钢道:“我之所以不让你做下任府主,一来你叔父当年让我一回,我这次让他儿子一回,免得兄弟之间生了嫌隙,二来,你资质虽好,但治理一家,你远没有这个能为。”
澹台灭镜气道:“莫非经名就行了?”
“他?”澹台逐英微微摇头,“他也不行,不过他比你更可塑造,你孤傲无比,心胸狭窄,容不得半点沙子,在府中一点人缘也无,倘若你做了府主,恐怕府中上下,无人敬服,对我澹台家却是不利。”
说到这,澹台逐英道:“说吧,你受了谁的蛊惑?”
他突然说出此话,澹台灭镜心中一震,嗫喏半晌,也说不出来。
澹台逐英颇感好笑,“臭小子,杀兄弟你都敢,这事有什么不敢说的。”
澹台灭镜见父亲无有怪罪之意,松了一口气道:“是策命师让我做的,他许诺……。”
澹台逐英一摆手,“许诺什么就无需讲了,以你叔父的精明,和你的粗糙手脚,八成要被他发现,此事算是不成了,策命师,呵呵,这个神棍害人不浅。”
澹台灭镜颇为好奇道:“父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了解你。”澹台逐英目光温和,“你虽然跋扈孤傲,一向离经叛道,但弑亲之事,这等大事,不是别人给你灌了**汤,你绝不会瞒着我做的。”
此时澹台逐英的心腹道:“府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澹台逐英看了爱子一眼,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位心腹一点头,出去准备去了。
别院里,宁舟坐在华亭之中,欣赏着异乡月色。
虽说瀚海多为广漠覆盖,但修行之地,却是如其他山水无异,宁舟一路行来,澹台灵府治下水秀山青,至于灵府总脉,更是处处妆点,不似荒漠之地应有之景。
据澹台经名介绍,此间乃是一块玉都宝地。
宁舟默默感受一下,此地灵气远尚可,不比上好洞府更为充沛,不过他早就知晓此间不如宗门,所以也早有准备。
取了一粒宝光飞霞丹纳入腹中,徐徐炼化,因在他人地界上,宁舟并没有太过沉入心神,而是让丹药自行化作修为。
少顷,他忽觉灵台微动,似要生出什么变化一般,他明了,自己功行日趋精进,快要踏入灵台二重了。
他一转念,如今功行虽则可以破境,但还略微差上些许,火候尚有不足,不能莽撞了,他将灵台变化压下,并无就此强行破关。
此时,钱通步入此间,施礼道:“都师,这澹台灵府似有点不对劲。”
宁舟目光微动,他们来到澹台灵府后,立时就有人摆开宴席款待他们,表示谢意,在宴席上,他就察觉到澹台经名神色不对,眼中带有恼恨,似乎颇为敌视那个府主。
他察觉到此点,又因人生地不熟,他早早吩咐众人小心些,免得像丰国驿站那一回,被人暗害一把,同时让钱通留意澹台灵府的事情,未成想,这里面果然有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