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圣山,圣殿。
大殿正中,铁奴等人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他们是来请战的,不少人额头已磕出鲜血。银发女子无动于衷,缓缓地闭上眼,干脆不理。
“圣主,黑长老求见。”卫士进来报告。
玉椅上假寐的银发女子缓缓睁开眼,懒懒道:“传。”
“是,圣主。”
接到传令,黑长老快步而入,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晚了会误了大事。圣主之令一经下达,不能更改。若不能在圣主下令之前,前去阻止,七圣门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参见圣主。”
“起来吧。”
黑长老起身扫了眼跪在身旁的铁奴众人,缓了口气,正欲开口。耳际响起圣主威严的询问:“你也是来请战的?”
“属下是来阻止他们的。”黑长老指了跪在身旁的铁奴等人道。
“哦,说说你的理由为何不可一战。难道我七圣门不具备一战之力?”
黑长老忙道:“并非如此,眼下妖兽大军已溃散而去。金混虽已完全掌控了妖兽八部,实力却已耗损过半,再无可战之力。正道各派虽死伤不少人,元气却并未受损,眼下正是风头正劲之时,玄虚门弟子秦兮然一战成名,九天玄雷刹威震四海。那风平更是修为高深,年纪轻轻已是虚幻境修为。更为重要的是,此行玄虚门大半实力并未出动。执天下牛耳的复云稳坐山门,显然对此战信心十足。若是此人携镇守山门的众师弟出手,便是没有九天玄雷刹,正道顷刻间便可将妖兽各部击溃。”
铁奴疑道:“玄虚门真有这般厉害?”
黑长老,指着铁奴颤声道:“你,你呀,用用脑子行吗?”旋即又拱手面向银发女子道:“
若是此战没有九天玄雷刹,妖兽还有一战之力。或许重创正道各派也未可知。不过此战也让我明白,玄虚门的实力远远在我等估计之上。贸然出击,七圣门势必有覆灭之险。请圣主三思?”
银发女子拍案而起,大赞道:“黑长老果然智谋超群。是我等错估了目前的形势,时机还不成熟。不可战。”说罢,又指了指铁奴众人,叱骂道:“以后多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跟黑长老学学,别没事就喊打,喊杀的。好了,我乏了,退下吧。”
“是,圣主。”
黑长老与众人一同退身而去,银发女双目一睁,似想起了什么,朝黑长老招了招手,道:“你留下。”
“是。”
“萧青道这小子又偷跑出去了?”
黑长老还来不及开口,银发女子又道:“朝颜圣女的任务已完成,命她回来吧。哦,对了,萧青道出走的消息也一并告知她。”
黑长老笑了笑,道:“圣主的意思我明白。”
银发女子缓缓阖上了眼,道:“下去吧。”
“是,圣主。”
夜,寂静如水。
长长的冰阶上,黑长老背手而立。思绪如那万千光华洒落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许久来,那双闪动着紫芒的眼瞳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飘荡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缓缓蔓延,渐渐清明。却在即将褪去面纱的紧要关头退了去。他喃喃道:“风平,你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你何到底是谁?”
“这里夜色真美。好想和你就这么静静地呆着。永远呆下去。”秦兮然缓缓地把头靠在风平肩头。
心中无限美好与畅想。
风平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等这世间再没有争斗,再没有尔虞我诈。等我风家的大仇得报。我们俩就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好地生活。你再给我生一堆小孩。”
秦兮然轻打了下风平的后背,羞赧地转过头去,“谁要跟你生小孩。”
风平微微一怔,旋即开怀大笑起来,试探着问:“真不想跟我生小孩?
“不想。”
“那我跟别人生去。”
“你敢,你真敢跟别人有什么瓜葛,我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理你。”
“哈哈,逗你呢。瞧你给气的。我的心,你还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秦兮然扭过身来,凝望着他,面色渐渐变得深沉,“这世间自有人起就纷争不断。我们背后还有宗门,想置身事外谈何容易。”她又深深叹了口气,道:“理想总是那么地美好,却也是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及。或许就因为求不得,才那般美好吧。我不求能与你置身事外,过那种相夫教子,挑水浇园般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求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与你共经风雨。共同面对这世间所有磨难。”
“然儿,有你此生足矣。”他搂她入怀,不禁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远处的纳兰雪气得直跺脚,为顾全颜面,忍了再忍,终是无法再忍下去,大袖一拂,气匆匆地冲了过去,突然一道身影半路冲了出来,死死地拉住纳兰雪劝道:“你这么冲过去,只会叫风平更加厌烦你。”
“苏师姐,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风平。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