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的身形几个起伏,眼前的光线渐渐明亮,那茂密的枝叶慢慢稀少。一片空矿之地现了出来,阳光汇集处,赫然一头五六丈高的怪兽,朝天狂吠一声,大口一张,獠牙银光一闪,接着身形一纵,朝那倒在地上本能缓缓后退的两人狂奔而去。鲜血染红了那男子的衣衫,
女子背不动他,却又不肯独自逃生,只能一只手拖着他慢慢后退。长剑已横挡在两个人身前,只是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内心底因无尽的绝望而生胆怯,那闪着蓝光的长剑轻轻抖动着。
那男子试着推开她,却让她变得更加的坚决,终于他无力地低喝道:“师妹,你别管我,逃生去吧。”
女子并不理会,贝齿轻咬下唇,拖着男子,身形艰难地向后移了几尺。香汗湿透了衣衫,她已经无暇顾及。男子不忍再看,两眼缓缓一阖,一行清泪流了下来,有不甘,有屈辱,有悔恨。本是为保护她,想不到反而成了她的累赘,如果可以动弹,一剑了断了自己该多好。二人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似无边无际的乌云滚滚压来,一股强横的劲风夹杂着阵阵腥臭扑面而来,二人自知求生无望,双双阖上了眼,连那挡在身前的长剑也“叮”一声落地。电光石火间,一道白影闪到两人身后,手中水寒凌空一挥,一道青芒破空而出,直直打在那怪物身上。二人大喜,来不及回头,便听到一声惨叫,那半空中的怪物重重地摔到地上,掀起一股强烈的风暴将那四周的小树连根拔起,倒飞出去又连连砸断了几棵小树,似早有察觉女人拖着师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才幸免于难。
“嚎----”那怪物挣扎着就要爬起,看来伤的并不是很重,两人大惊,脸色迅即透白,却不知要如何应对,忽地一道白光快如闪电从眼前划过,须臾停在了怪物身前,两人这才看清,那白衣少年俊美的容颜。阳光撒到他身上,像镀了层金光,那个身影如绝世尤物,不沾染半点凡尘,如清晨的风带着丝丝清凉将整个心穿透。女子透白的脸倏地飞上一抹淡红,娇羞地转过头去,不过片刻忍不住再看时一把青剑已插入那怪物的心脏,那怪物哀嚎几声,不甘地抬了抬头,终于还是无力地砸入地里。白衣少年笑了笑,手指微微一弯,青剑飞回手中。他看了看剑身,不禁眉头一紧,摇了摇头,将剑身放到怪物的毛发中,擦了又擦,直到不见丁点血迹才将剑收入鞘中,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女子欺身上前,抬手欲施礼道谢,白衣少年摆了摆手,道:“这些俗礼就不必了。我也不完全是为救你们。“说罢,他单掌成剑插入那怪物的腹中,轻轻一转,用力一扯,那掌心赫然一簇青蓝色的火焰缓缓地跳动着。他淡然道:“这便是它的兽灵,已经凝结火焰,看来道行也不低。炼化吸引了,不知道能不能空破六段上幻境。”
女子依旧静静看他,他似乎毫不在意,抬头看了眼她,又迅即低下头去,思量片刻,心神一动,五指同时迸出蓝色光芒将那兽灵团团裹住。受伤的男子显然也有所察觉,不禁脸色一沉,又连连咳嗽出声。女儿俏脸又是一红,忙回过身去,蹲到男子身边,扯下衣角一块布小心地给男子包扎伤口,只是那伤口深可见骨,女子的手微弱一动,男子都会不发觉地轻“哼”一声,虽已是极力强制,但无奈那彻骨的痛实在难忍,他几乎将下唇咬破,终还是身子剧烈一抖,又“哼”出声来。女子面上忧虑又浓了几分,手下动作却不停,果断地包好伤口,跌坐一旁,缓缓吁了口气。
男子面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易师妹,今日若是没有你,我怕是早已命丧于此。谢谢。”女子拭了拭额头的汗,笑了笑,道:“陈师兄,你刚才如果不是为救我,义无反顾地挡在我身前,肯定不会受伤。说来,该道声谢谢的人是我。”
二人言语间,忽听风平轻喝了声:“转。”那五道蓝芒汇成的气团,裹挟着兽灵飞速地在掌心旋转,易轻晨与陈笑的目光又落到风平身上,才一接触,便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因为自己的失误害得风平前功尽弃。陈笑心暗道,这少年,年纪轻轻修为便如此高深莫测,当真叫人折服、钦佩。
几朵白云在头顶的天空飞过,不知时光越过了几个枝头,那旋转的气云升起淡蓝色的火焰,将那兽灵裹在中间煅烧着,那兽灵似乎还有灵性,左冲右突,想要逃离。风平那里会让它得逞,另一只手飞快结出手诀,一道青芒从指间急射而来。陈笑,易轻晨又是一惊,双双叹道:“奇才,真是奇才啊。”
却见那青芒才接触到火焰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渗了进去。须臾,青芒快速沿兽灵转了个圈,首尾相接成圆,如同一把大锁将那左右跳动的兽灵牢牢地锁住。
陈笑赫然:“云光锁。”
易轻晨入门的时间较晚,自然不知,轻声念了两遍云光锁,仍是一头雾水,云山雾罩间听到陈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云光锁顾名思义,将真气云凝结成锁,可锁世间任何无形,或是有形之物,道行越强,锁的威力越大。然而能结出云光锁,修为最少也得上幻境五段。这少年估计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居然达到如此高度,实在是难以置信啊。要知道,咱们千叶门许多修道几十年的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