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9日
终于到了就诊的日子。来就诊的人很多,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不像诊所像菜市场,从邻近城市甚至全国各地跑来的都有。我排队排得心急。看看吧,这个就是诊所现场的照片。
表哥带着我妈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医生到底靠谱吗?
哎呦我妈终于出来了,气色还不错。护士拿着缴费单子带我去刷卡,那个死贵死贵的,二十天的药就刷了三千块,可是就是三万块我也得刷啊,这是我妈啊,我就这么一个妈,而且我还没有长大呢,我怎么能没有妈?
老妈马上就让我订火车票回家,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这么差,这个娇生惯养的老妈,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出趟远门对她来说简直像是坐牢一样。我本来想着等她吃药观察一段时间,不行租个房子在这里待几个月也行,可是她继续待在这里,连饭都吃不下也不是办法,算了,那就先回去吧。
薇薇一边在手机上发微博,一边用微信和死党们聊天,还有宝哥。
杨靖送姨妈出来以后,又转身进了诊室,用急切的眼光望着医生,问:“鹤先生,我姨的病有救吗?”
鹤医生鹤发童颜、须发髯眉、目光平静。他用缓和的不置可否的语气说:“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杨靖的心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他多么希望医生说的是:“有希望,曾经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也有治愈的。”可是,这种不置可否的回答让杨靖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的讯息。他没有再问下去了,原本想着只要找到医生,一切就有所托付,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现在,压力似乎更大了。杨靖忽然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团气似的闷得慌。
“靖儿,我们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明天一早薇薇订了火车票,还要再麻烦你早起给我们煮些稀饭,软软的清一点,不要太稠,我们带着火车上吃。”杨靖一出来,坐在外面等候的姨妈就对他说。
“姨,咋这么急,我想着你先吃一段时间药,看情况,不行我们就再去浦江市找另一个大夫,我有个同学的奶奶就是在他那里治好的,这个是熟人信得过。多找几个大夫保险一点。”杨靖说。
“哎呦,靖儿,你再别折腾我了,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我就在明珠市看大夫,明珠这么多大医院,这么多好的大夫,干嘛还大老远跑去浦江市啊?”姨妈皱着眉头,双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
杨靖见状,忙向她解释:“姨,明珠的医生虽然多,但毕竟我们不熟,不能肯定哪个能治好啊,浦江那个是熟人,心里有底啊。”
“我看这个鹤大夫挺好的,我不想去浦江。”姨拉下脸做赌气状。
杨靖无奈,只好又去找薇薇,不知怎么的,杨靖就是有一种不踏实的预感。可能自己的经历让他对所谓的虚名有了警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凡是名声鼎盛的,实际和声名都会反差较大,就比如自己曾经考上的那个名牌大学,大学的实际情况和杨靖理想中的憧憬反差大到他差点得了抑郁症。
杨靖纵观古今的名医,凡是能治大病者,没有几个是宫廷御医,治大病者,无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丧亲之痛发奋钻研而攻克疾病的。像东汉末年的张仲景,家族两百多人,三分之二死于疫病,其中百分之七十死于伤寒,如此的伤痛激发出他制服伤寒,解救亲人的决心,才有流芳百世的《伤寒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