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肖大哥。”冷心竹虚弱的微笑着,抬起玉手为他擦拭泪水。“能遇见你,是心竹今生最大的幸运。”
“是我害了你!”肖远痛不欲生。
“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福分,不能陪在肖大哥身边。”
“不,不!”肖远紧紧抱住冷心竹,神态癫狂,不住的哽咽。
“肖大哥,心竹马上就要走了,心竹想在心里留下肖大哥最好的一面。所以,肖大哥,不要难过了好吗,让我再多看你一会儿。”冷心竹安慰道。
肖远痛得几欲发狂,内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一般。他强行止住泪水,面对冷心竹,竭尽所能露出一丝笑容。冷心竹笑容绽放,怔怔的望着肖远。两人紧紧相依,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心竹脸上多了一丝潮红,不再那么苍白,精神也稍稍恢复了一些。肖远心中一片绝望,他知道,冷心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再无任何生还可能。
“真想啊!”冷心竹轻轻靠在了肖远怀中,口中喃喃道。“真想永远陪在肖大哥身边,一直都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
无声的泪水再次滑过肖远的脸颊,他扬起头,尽量不再让泪水滴落,哽咽着,胸腔却难以控制的剧烈起伏。
而此时,冷心竹终于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带着一丝满足,闭上了眼睛。
肖远感受到怀中玉人停止了呼吸,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嘶吼声荡开,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那么令人心悸。
他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痛苦,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情绪,就这么一直嘶吼着、哀嚎着,似乎这样可以将内心的痛苦减弱几分。心残靠着墙边,看着肖远如此伤心欲绝,痛彻心扉,歇斯底里的痛哭着,再看到之前一直将他视作兄长的冷心竹就此与他们阴阳相隔,想起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两行泪珠滑落,他的身体,顺着墙壁瘫倒下来。
肖远依旧在放情的痛哭着,心残看得心痛,不忍卒读,身体一闪,消失不见。也不知过了多久,肖远哭得累了,嗓子也嘶哑了,只在那里抱着冷心竹的尸体,低低的抽泣。心残不知何时再现,不同的是,此时他带回来一个人。
那男子被心残制服,带到此地。心残屈指一挥打出一道法诀,恢复了他的身体自由。
“两位前辈饶命,饶命,我只是冷家一个普通弟子,什么都没做过,饶命啊!”这个冷家弟子一恢复自由,连忙不住的磕头求饶。
“吟”,一只毒箭抵在他的咽喉,吓得他一动不动。刮躁的求饶声也立刻停止。
“冷姑娘是被谁所伤,你给我将过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半句不实,我就将你五马分尸!”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两位前辈,小的说了,能不能饶过小的一命?”那冷家弟子忙道。
“嗯?”心残一声冷哼。吓得对方连忙交待。
“是九小姐麾下的八大随从之一做的,两位前辈当初在入选选拔之时落了九小姐的脸面,打败了八随从之一,也不知道是九小姐的命令还是其余人觉得脸上无光,总之其中一个四处寻找两位前辈,也不知怎么的,就察到冷心…冷小姐与二位前辈关系密切,所以他便闯入冷府,直接向家主要人,气势汹汹的。家主顾忌他是九小姐的部下,有可能是来自九小姐的命令,冷小姐又…又不怎么受家族重视,所以,所以直接交人。”这冷家弟子倒也不傻,直接猜到眼前的两人是当初凤九天的部下要找的人。
肖远垂下的头缓缓抬了起来,目光阴沉如水。
“然后呢?”心残望了肖远一眼,又问道。
“那个壮汉,就是九小姐的部下,直接带人闯到了这个小院,看到,看到冷小姐,他,他二话不说,直接,直接…”说道这里,他不敢再说下去。
“照实说,若再敢吞吞吐吐,我立刻叫你身首异处。”心残在一旁冷冷道。
“是是,那个壮汉,他直接,直接掐住冷小姐的脖颈,对冷小姐,开始,开始搜魂。”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喀嚓!”一声,木质床板的一角被肖远捏得粉碎,一股阴沉如来自地狱的气息弥漫开来,冷得刺骨。
搜魂是一种相当残酷的手法,中者轻则神智错乱疯疯癫癫,重则当场丧命,更有魂飞魄散的先例。这种强行读取他人记忆的残酷手段,一般只是对掌握重要消息却不招供的犯人使用。凤九天的部下竟然问都不问,直接当众施展如此歹毒手段,简直嚣张至极!可怜冷心竹当时尚未明白是何缘故,就被人强行读取记忆,才筑基修为的她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过也幸好她与凤九天手下的壮汉实力差距过大,再加上突然遭受搜魂,尚且来不及反应,所以自身几乎没有多少反抗,没有被壮汉强行抹掉她的神智。也因此,她虽然遭受搜魂,却并未神智错乱,当场身死。毕竟,搜魂虽然恶毒,但也有弟子为证明自己清白,不加反抗接受长辈搜魂的先例,只要施法者注意小心,受法者不加反抗,危害也不很大。冷心竹很幸运的没有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