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小安子口中的那位春竹,也就是锦玉身边的贴身丫头。
她今日不过出来帮自家小姐采买胭脂水粉,顺路逛了一下古玉街,却没想到恰好听到了如此意外和震惊的消息。
春竹匆匆的回了贞荣寺。
到了自家的宅院后,将大门也紧紧关闭上,才急急的走进锦玉的闺房,进了房,往外看了两眼后,又将闺房的门也关上了。
锦玉正静静的坐在书桌旁,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问道:“紧张兮兮的,是要做什么?”
春竹将手中的胭脂水粉放到桌上,压低声音说道,“奴婢今日碰巧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啊,跟您长的特别像。”
锦玉不以为意,“天下长的像的人何其多,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
春竹急道:“可这人跟您太像了,远远的看过去,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奴婢当时险些认错,差点以为您在奴婢后头跟着出来了呢。”
春竹跟在身边的时日不短,连她都能看错,想必是真的很像了。
锦玉有了些兴趣,“真这么像?”
春竹连连点头,“特别像,奴婢准备过去叫您呢,刚走近,就听到她与旁边的人在说话,小姐,奴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春竹说的很急切,她凑近锦玉问道:“您可还记得玄公子?”
锦玉不明白怎么会扯到玄公子的头上,还是点头道:“自然记得,他身边的那小厮不是向你问过我的事吗?”
玄公子她记得很清楚,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上安城里最繁华的主道上安街,那日心下烦闷,由春竹陪着随意走走散散心,行至一处小桥时,见桥下池塘中的金鱼挺好看,便站在桥头看了会,正欲离开的时候,无意的抬头,发现对面的池塘边站着一位华服公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当时有些讶异,但很快镇定下来,她长的美,看她的人向来不少,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惊讶的事情,只是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外表俊美,让她也为之侧目,因此对他印象颇深。
而之后,他身边的小厮过来自报姓玄,她出于礼节,也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却未做多想,身为贞荣寺的女子,凡事少想才少烦忧。
而之后,据春竹说曾在贞荣寺门外见到过那小厮和玄华一回,她也并未放在心上,既晓得她是寺里的人,那过不了多久自然会识趣而退。
后来果然没再见过。
现下春竹突然提起他,她自然觉得奇怪,“这跟玄公子有什么关系?”
春竹有些紧张,几乎凑到了她面前,“奴婢今日才知,玄公子全名叫玄华。”
锦玉面上一紧:“你可听清楚了?”
春竹斩钉截铁的说道,“奴婢听的清清楚楚,那女子说了两次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谁敢记错?”
锦玉站起来,又坐下去,“玄公子竟是当今太子?”
她不是没在心里猜测过玄公子的身份,姓玄的本就不多,整个京城里能数的过来的也就那几家,她估摸着或许是几个王爷家的公子,但从未敢往当今太子身上想过。
不过锦玉一向比较谨慎,想的也周全些,“就算这女子说的是太子,未必就能确定是玄公子。”
或许玄公子是玄公子,太子是太子呢,将两人混为一谈,到时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
春竹却极为肯定,“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青云院的人,而前几日奴婢又在青云院遇到过那小厮,您想想,哪里有这么多巧合呢?玄公子就是太子。”
锦玉默默的听着,一时没有做声。
她也是青云院的人?她既知道太子的名字,莫非与太子很相熟?
而太子身边的小厮之前还打听过自己几时上青云院,这女子又与自己容貌极其相似?
难道……
锦玉想着当日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她一贯被别人称赞的温婉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来,“春竹,明日去绸缎庄选几匹上好的料子,做一件好看的衣裳,下月初十之前务必要做好。”
若是旁的人,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若这人,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玉琢在玄华来之前就已调好了糯米粉,只需要他一来便可动手做了。
玄华到厨房里一看,有些讶异,“怎么突然做起这个了?”
玉琢微微得意,像想得到赞扬的孩童一样,“听说你想吃了,我特意跑去买的呢。”
玄华看了她一眼,满意又不满意,“小安子告诉你的?何须特意去买,让小安子弄些过来即可,宫中多的是。”
玉琢已洗过手,另打来一盆干净的温水让玄华洗手,“一时没想起来,再说,去宫中拿回来,多费时,哪里比的上我跑去买来的快。”
玄华洗了手,开始做元宵,有了上次的经验,此次熟而生巧,不过短短时间,桌上便已满满都是一颗颗圆滚滚白润润的元宵了。
玉琢都有些惊讶,“玄华,你竟做这么好了,比我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