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轻羽醒来,身旁的位置已是冰冷一片,她淡然地盯着床顶,直到印眉在门外唤她,才叹了口气,合了合眼,掀起被子起身。
印眉说,清荷院那位年姑娘今早吐血,陌寒紧张地到清荷院去了。
这几日里,年惜渝的伤总是反反复复,温大夫说了年惜渝有旧病,这次受伤,旧病复发了。陌寒很紧张,总跑去清荷院照顾她。
轻羽用了早膳便出府去秋水闲月阁了,及至申时,才回到王府。
戌时三刻,轻羽坐在竹院中,她的面前放了一桌的菜肴,身后印眉印雪印菊候着。
一阵秋风吹来,吹得印菊瑟瑟发抖,印眉和印雪因为受过训练,虽不至于像印菊那样发抖,但手指甲已开始发紫。
轻羽伸手拿起筷子,看着桌上一盘盘的菜,最后夹起一条青菜慢慢吃。
“小姐,”印眉担心地上前,“已经凉了,等属下去热一热吧。”
“印雪,吩咐下去,把菜热一热,装好送去清荷院。”轻羽慢慢地吞下那条青菜说道,同时放下筷子起身走向寝室。
“是。”印雪僵硬地福身。印眉和印菊跟上轻羽的脚步。
“印眉,让南星他们把书都搬去竹楼吧。”轻羽突然停下,看了看书房的方向说。
“是。”印眉看着轻羽的背答应一声。
“让南日把夏莲和严桂带来,我在书房。”话落,轻羽迈开脚步往书房走去。
印眉答应一声,让印菊先回去,然后便离开了竹院。
清荷院
年惜渝躺在床上,陌寒亲手给她喂药,黑乎乎的药汁让她皱紧眉头。一碗药下去,陌寒又喂给她一块蜜饯。
“这些年来,你还好吗?”年惜渝看着陌寒,眉目间有开心和感动。
“我很好。”陌寒低下头苦笑。
“是啊,很好啊,当上浩苍的王爷,还结了婚。”年惜渝看着他的脸轻轻地说。
陌寒看着她,眼中歉意放大:“对不起,我已不是罗锋了。”
年惜渝也苦笑:“我知道,我也不是严琪了,待我养好了伤便走。”
“你的人我没来得及救,你一个人能去哪?”陌寒看着她,微皱着眉。
“叩叩叩”,屏风外,房门被敲响了。门外是印雪,她手里端着食盒。
“谁?”陌寒回头沉声道。
“王爷,少主担心这边没人服侍,让属下拿饭菜给您。”印雪隔着门冰着脸说。
“晚了,我要休息,你回去陪她吃饭吧。”年惜渝扭过头面向墙。
“好,等你睡了我就回去。”陌寒柔声说,静静地坐在床边看她。
年惜渝不说话,合上双眼,嘴角上扬成一个邪魅的角度。
竹院书房
“架子上的全都搬过去吧。”印眉站在书房中对南星和南辰说。
轻羽轻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玉兰花微微出神。
“少主,快要入冬了,府内上下要添置布帛棉被了,听竹楼那边要添置吗?”印眉来到轻羽跟前,听竹楼内一切都由轻羽决定,无论大小。
轻羽回神,她看了看印眉,轻轻一笑:“先添置两床被褥,其他的大可不必。”
“少主,严公子和夏姑娘带到。”南日站在门外,身后严桂一袭白色锦衣,夏莲仍旧是一身红色长裙。
“进来!”轻羽吸了口气,一脸淡然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两个人跟着南日进来,不约而同地跪下:
“属下严桂,拜见主上。”
“属下夏莲,拜见主上。”
轻羽抬眸看向印眉、南日、南星、南辰:“你们都出去。”
“是。”南日南星南辰抱拳,印眉福了福身,四个人一起退出去。
“都起来。”轻羽揉了揉了太阳穴,上下打量了严桂一番,“连桂。”
严桂单膝跪下:“属下谢主上赐以严姓,属下……”
“起来说话!”轻羽皱眉,“你记着,你是凡城连家的少爷,不要再轻易对别人卑弓曲膝了。”
连桂惊疑地站起来,看着轻羽欲言又止。
“能在我身旁的,都是清清楚楚的人,包括你也一样。”轻羽看着连桂的眼,“你是他的私生子,这种事不难知道。”
“主上恕罪。”连桂低头抱拳。
“一年之内拿下连家,可以?”轻羽看着连桂的脸,又看向夏莲,“我会让夏莲保护你。”
“属下遵命。”夏莲看了看轻羽,然后向着轻羽抱拳。
竹院外
陌寒站在院门外看着门前的的竹牌,心中犹疑不定。
“王爷,柳絮儿说要见你。”罗七突然出现在陌寒身后。
“本王是她说见就见的吗?”陌寒皱眉,回头盯着罗七。
罗七立马单膝跪下:“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陌寒看着罗七,眼中锐利褪去:“你去告诉她,有些东西她不该妄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