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要去集市上自卖自身。”
看到妇人吃惊,燕雅歌一声委屈,“路上不方便,我才扮作男孩嘛。银子我也不要你们的,进了宫里,好歹能混个饱饭,若被无良人家买去,还不知道怎样呢。”
说着,说着,燕雅歌的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凄凄惨惨的模样,让本分的夫妻两看了,还真信了燕雅歌的话。
搞定了夫妻俩,燕雅歌和女孩儿换了身衣裳,女孩儿高兴地跟娘回了村里,大叔则带着燕雅歌去衙门报到。
衙门口,官差验过竹符,挥了挥手,让爷俩进去里间。
走进里院,一名公公端坐在院中的桌案前,大叔恭恭敬敬的递上竹符,公公挑了一眼后,细着嗓子问了句:“你叫赵青儿?”
“回禀公公,我是赵青儿。”燕雅歌行上一礼,软声细语,不慌不忙的答道。
“呦,小丫头还挺懂规矩的。”公公笑着眉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竹符,问道:“看竹符上写着,你上边还有一哥哥,叫什么呀?在哪个将军手下当差?”
糟糕,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燕雅歌心里抓毛,竹符上怎么还记录这些东西?
微微思量一阵,燕雅歌伤心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哥哥叫宏儿,跟着大将军保家卫国。”
前面说的低声,可到了“保家卫国”这几个字时,着实是个洪亮。
“青儿,公公才夸你懂规矩,你便这般拙略,哪里有说兄长乳名的?”一旁的大叔打过圆场,赶忙上前,给管事公公递上几角碎银,“长子赵亮,在卫将军手下做事,家中只剩这一个女儿,还请公公多关照。”
管事公公摇摇头,摆了摆手,大叔识相的离开了衙门。
看着管事公公收的那几角碎银,想必是大叔为女儿备下的,图个女儿的活路,本可以省下的,却这般塞给了管事公公,看着燕雅歌心里一暖,却又不是滋味。
一个时辰后,小宫女们收的差不多了,燕雅歌跟着一群小丫头们,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宫内,俨然一副庄严肃穆的景象,虽然没有大庆国皇宫那般高墙灰瓦的气势,却也别有一番异国情调,青石垒成的墙壁,透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墙缝间浅浅的苔藓,却又透着丝丝生气,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被一群嬷嬷们查看完身体后,小宫女们来到一座宽广的院子里。
“赵青儿、海露、尚德……,点过名的,跟着嬷嬷去后院。其余的,跟大公公去前院。”管事公公宣读过后,燕雅歌出了队列,与其他姑娘们站成一排,跟着嬷嬷出了院子。
黑泽国皇宫真是奇特,想来是这个国家石头太多,地上铺着青石,墙用石头堆砌,就连院里的桌凳,都是用大块的石头做的,看着也挺有意思。
这管事嬷嬷也真是奇怪的很,让一群女孩子们在院子里呆着,自己走掉了。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哪里能安稳的住,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三五成群的叽喳起来,俨然成了小院里的家雀。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子们聊熟悉了,这个拉着姐妹的手去赏看桃花,那个走去一旁的假山下嬉笑玩耍。
燕雅歌自是一个人肃静的站在一旁,暗自观察着每个人的动静。
聚魂玉想必是要找寻个把月的工夫,找玉的时间不短,还是要和这群小丫头搞好关系才行。燕雅歌心里想着,忽地,被一个甜甜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我叫海露,今年十三,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循声望去,是一个梳着元宝髻的女孩儿,身量与燕雅歌不相上下,模样俊秀,穿着浅红色细布夹棉袄,银色粗锦绣着边儿,粉嫩的小脸上有着好奇而亲切的笑容,看着让人觉得亲和。
“我叫赵青儿,今年十二岁。”燕雅歌答完,心有余悸,好在冒名顶替的女孩儿年岁是问过的,不然真要漏了馅。
不曾想,燕雅歌才回过神来,就看到海露捂着嘴巴,很是吃惊的表情,让燕雅歌跟着心里一慌,难道自己出了什么纰漏不成?太阳的光芒照耀在武安城内,原本清冷的大街,也渐渐热闹起来。
城内的百姓,已经开始了为一天的生计而忙碌了。该上工干活的百姓,已经忙起了手上的活计;该开张的店铺里,小伙计笑着招呼客人,街上人来人往,好一座繁华的武安城。
如此喧闹的街市上,只有一家铺子紧关着大门,只留一扇偏门儿,表示这个点儿,还没正式开张迎客,这就是翠红楼,武安城内有名的妓院。
姑娘们忙活一宿,这个点儿,自是还在梦乡之中,院里的厨子们,也都摸头了姑娘们的习性,才将摆满馒头的大笼,架在锅上。
瞅着厨子们去院里抽烟的空档,燕雅歌溜进厨房,收了些昨儿剩下的馒头,又顺了些油炸花生米,便回了地宫。
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馒头,燕雅歌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师父句,“师父,这六个国家,咱先去哪个?”
骷髅头长叹一口气,“只能先去最远的黑泽国啦。快点吃,吃完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