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仙道抬头瞟了一眼半空中的令人惨不忍睹的尸体,瞬又俯首看了看地上的满目狼藉,蓦地双目眨也不眨地盯住眼前神情失去自控的地狂,坚定地道:“不,你肯定弄错了,凶手绝对不是陆琴风,这一点老夫可以用性命担保。”
地狂神识有了几分清明,闻言冷冷地看着天狐仙道,表情变得很不和善地道:“你确定,你凭什么确定?有本事你把陆琴风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他会有什么说服我的借口。”
天狐仙道有些不高兴地道:“你这不是故意在刁难老夫吗?你明知道老夫现在没法把那小子带出来,却要老夫把他带过来与你对质,哼哼,老夫即便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却也不能忍受你的这等侮辱。”
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地狂在心底愤骂道:天下间再没见过像你天狐仙道这样拟把东施比西施的厚颜无耻之人。嘴里却也丝毫不能饶他地冷声道:“如果你是君子,就应该成人之美。现在我一心要寻那陆琴风当面对质,当然也希望助他摆脱嫌疑,可你非但不协助我寻人,反而还在那里胡乱猜疑、叫苦连天,这又岂是翩翩君子的所作所为?”
天狐仙道瞟了一眼空中的浮尸,然后淡淡扫了扫对面的地狂,突然竟破天荒地冷哼一声道:“老夫懒得与你争辩。”就那么不顾对方的诧异眼神,开始俯身查探宝库四围的壁角起来。
地狂差点儿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难掩惊奇和不解的双重异光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性情大变的天狐仙道,但脑中浮现的却还是那半空上的师兄天道的残身。胸中的愤恨渐渐盖过了那原本就昙花一现的惊诧。
天狐仙道的声音这时候又响起,道:“奇怪,这里分明没有机关或翻板,陆小子到底是如何出去的呢?”
一听到有关陆琴风的事,地狂就觉得心中来气,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冲破心底的束缚、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忍耐底线。他终于再忍受不住,蓦地破口骂道:“陆琴风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亏你还在那里替他狡辩。哼,但他千万莫要被老夫碰上,否则老夫不手刃此厮就誓不为人。”
天狐仙道突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地狂,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陆琴风作的恶,是你亲眼所见么?”
地狂“哼”地一声,道:“那时宝库内就只有他两人,但现在天道师兄尸在此厢,可那小子却神秘失了踪,若说凶手不是他,鬼才相信。”
天狐仙道与他争锋相对道:“熟话说拿贼拿脏、捉奸捉双,指正一个人是杀人凶手,是需要有目击证人的。但我们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二人的身影,谁又能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诡怪之事。”
“但天道师兄已死,而陆琴风却逃了,这是事实吧?”地狂似乎觉得天狐仙道的话却有几分道理,终于开始让步。
天狐仙道却得理不饶人,道:“你见过陆琴风么?你怎能知道他是逃出去的?他就不可以是走出去的么?”
“笑话,”地狂冷笑道:“这间藏宝库除了这道活壁外便只有那条暗流是出口。但当我们听到叫声后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现场,就算是那陆琴风插了双翅,量他也不能赶在我们之前从活壁逃遁。所以他肯定是沿着那条暗流溜走的。”他虽然嘴里说的“量他不能”,但语气却绝对比言辞至少弱了三分气势。
天狐仙道冷笑一声,却没有立即反驳他。
“怎么?”地狂自己却首先忍耐不住,以质问地口吻冲着天狐仙道,道:“你在冷笑,难道你竟不相信老夫的话语不成?哼,那你就找出陆琴风不在现场的缘由来给我听听。”地狂这声质问,气势却又弱了几分。
地狂的这句话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天狐仙道自信可以找出至少三个以上的理由来拒绝回答他,但所有的缘由却都只在嘴里转了一圈,出了口,他才听自己说道:“老夫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竟然会说自己不知道?”地狂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天狐仙道,你的伶牙俐齿呢?你的狗屁不通的歪理呢?你的气死人不偿命的骂街滥词呢?”
天狐仙道突然竟闭上了双眼,凝神沉思了一番,然后才慢慢张开眼来,淡淡地道:“那条暗河既然与这间密库的地面相通,那么它的开口肯定不会是在那座方鼎之下,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地狂表情有些愕然,对方似乎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吧。
天狐仙道双目闪出智慧的光芒,老脸竟开始兴奋起来,道:“开口如果设在鼎下,那么你们上下时都要把鼎挪开,绝对费时又费劲,所以老夫才说那道暗流的开口肯定不会在方鼎之下。”
“你简直是废话。”地狂差点儿没有被他给气死,这种连三岁小娃儿都知道的常识性问题他居然还津津乐道,表情上更像是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天狐仙道继续装傻充愣,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问道:“既然开口不设在鼎下,那么它会设在哪里呢?你脚下?我脚下?还是乌电侄儿的脚下?”
地狂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不要在那里装疯卖傻了,告诉你开口在哪里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