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黑暗后乍遇光明,陆琴风明显地感觉到强光刺得自己双目阵阵剧痛,竟而难以张开。
不知是出于错觉还是确有其事,陆琴风仿佛听到了一声地狱般地叹息似地语声道:“你……来啦。”语声仿佛是从遥远的那亚主峰途径数万里飘渺的云层、虚荡的空气、耸入云端的峰岚……数处阻截后缓缓游入了自己的耳膜。他的心突然颤了一颤:自己从来未有感受过似这般全身如同置入了一间地下狱室地恐慌与不安。总算觉得周围的灯光不再刺眼,他缓缓地张开双目,甩首环视一周。
那攥着自己前来的二异物早已杳然无踪,但见大厅乃石墙围砌,只在自己正对面的数丈处开了一道窄小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门。石门紧闭,后背黑漆漆一片不知何物,虽然强光醒目,但也照不透那紧黏在石门后背的黑色异物。石墙还算光滑,但明显已是时日久远,此刻靠得近的墙壁上明显长着衍生数代了的藻类。便在石墙的内部此刻正嵌着数十个鹅蛋大小的荧光明珠,只因为隔了一道墙,陆琴风看不出其色质成分。但明珠全身射出的光华确实强大,虽然经过数尺厚硬的岩壁的阻遮,它的荧光也毫不逊色,直直将岩壁当成透光的玻璃般轻飘飘地透色而出,普照满厅。
陆琴风的眼神这时才转移到了地面,却见湿漉漉的泥壌在荧光的反照下透出几丝妖异的刺眼邪芒。映入眼眸的数处地面这时好似被分成了好几块,每一块只见都用一种极细的肉眼难辨的泥色给分割开来。
人人都道陆琴风只是个语出粗鄙、无赖至极的野小子,但他们却不知他真正可以称得上是“绝技”的其实是他的直觉。直觉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能够觉察出周围的肉眼难辨的事物的感觉。就象现在,一般的人是很难辨出那道泥色分界线的存在,但他陆琴风却可以,他甚至还可以闭着眼将这一道道分界徒手画出来。
但这时他当然没有那个心情了,他只是感觉到一丝迷茫,他不懂,“为何整整的一块泥地硬是被分割成数块呢?其中究竟有何隐秘,有何蹊跷?”
“你……来啦。门没有上锁,你为何还不打开进来?”这时他听的很清楚自己刚刚破墙而入时听到的那句令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叹息语声这时又从那道门内传来出来,但却已不再是那般遥远。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数条分界线,以他陆琴风的极度好奇心理定会去打开石门而进入探个究竟,看看究竟这个怪异语声的主人到底生成何等模样。但现在他当然不会轻易举动了。淡目略向那道石门瞟了一眼,他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道:“是吗?门确实没有上锁,但好像这个主人对客人并不热情招待啊。你们不问老子同不同意便硬是将老子从老远的人间拉到这个地狱般地鬼地方来做客,嘿嘿,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的待客之道。”
“这里有酥软的糕饼、香甜可口的牛奶、脆润的水果,只要你进来了我就会用它们来招待你,这怎能不算是好的待客之道?”地狱般地叹息竟隐隐含有几分谑味。
“那么,”陆琴风忽地指着地上的数处肉眼难辨的分界线道:“这又算什么?你能向老子保证没有机关暗藏?”
“哈哈,”怪声忽地发出了两道沙哑刺耳、难听之极的怪笑,道:“原来你早已经看出来了,不简单,真不简单,星宇浪子确是不凡。好吧,既然你能看出这些隐秘地机关,那么定然能够破解了。不过要提醒你,这些被分割的息壤有的是坚实的土地、有的却是薄薄的一层,便在其下暗藏着无底深渊,一旦坠入那将是万劫不复。”
“又是星宇浪子?”陆琴风心中纳罕非常,“这已是今日自己第三次听到的别人对自己的称呼,但它究竟代表着什么?到底是何意思?又与自己有着什么关系呢?”
便在他皱眉思忖间,门内又传出了那地狱亡灵般地叹息道:“唉!如果你不敢前来,那我也就不勉强你。”
格老子!陆琴风这一生最忌讳的便是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大咧咧地对着自己说“如果你不敢……”
“如果你不能……”他骨子里透出的就是一种倔强,一种即便不能也要一试、虽然无力也愿一挑的坚强。
于是,便在听完那亡灵叹息似地语声的瞬间他已抬起了自己的左脚,便要踏上一块被泥色分界的壤块。
“你确定,那是实地?”那亡灵叹息似地语色忽地尖叫一声。
陆琴风骇然顿足,左脚堪堪贴住壤块,再不敢使出半成力道。这时那亡灵叹息似地语色便又怪笑一声道:“为何又停住了?其实那一块本来就是实地。”
陆琴风心潮如涛似浪,矛盾顿如一块巨石投进了他波澜起伏的心海深处,掀起了一道道高阔的巨潮,“放,还是不放?”心中两个念头在不断地打着摆,并逐渐吞噬着他原本就不强大的信心。
到底那家伙是故意迷惑老子还是真心提醒老子?陆琴风迷茫了。
“唉!可怜地家伙,”那亡灵似地叹息突地真个叹息似地道:“原来星际浪子也不过如此,在这么小小地一个难关面前连路都不敢走了。”
陆琴风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当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