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到底是谁?”
“你?”阐经不禁暗骂一句“该死,你是谁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却来无端地问我这个外人,难道你得了失心疯,还是患了遗忘症?”嘴中当然不敢稍有不敬,只是恭谨地道:“这个,嘿,这个,你……”忽地心中一动:如果他是与我们共处千年的灵兽使,那么他又何须一个劲地问自己他是谁;如果他是被神修女“软禁”了千年的那个枯朽大佛遗风,那么他问自己这句话又是什么含义呢?重要的是,他究竟是想要我叫他灵兽使还是遗风呢?那么,他究竟是灵兽使还是遗风呢?
聪明而狡狯的阐经这一刻变得异常地迷茫起来。
“唉,”那“怪物”忽地又一声叹息道:“你的时间已到,你可以不必再回答我了。”说着扬起的右手缓缓砍下,指尖白芒正欲对准阐经射出。“蓬”,便在这时,他们的脚下忽地传来一声地震般的爆鸣,伴随着爆鸣达到巅峰时刻,一人冲破地壤、破土而出。
阴风猎猎,这人满头金发根根直扬,全身布满滔天般的气场直激得众神衣袂飘飘、发丝飞扬;彩光闪闪,翡翠的荧光全部洒在这人俊逸潇洒的俏面上,光芒掺合下他阴冷而犀利的眼神利刃般刮得众神脸面刺刺生痛。
“是他,元婴子!”侞赢一声惊喝:“天啊,他的功力何时变得这般高深?”
佐岩睿智的眼神这一刻也变得异常迷茫起来,正欲向那边的神秘“怪人”请教,忽见那怪人全身上下好似都在颤抖、眼神呆滞了一般地直愣愣地看着半空中正不断积聚力量的金发俊面青年,口中好似还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
他在想什么呢?为何一见到元婴子他的表情竟变化如此之大?方才正是他的前身灵兽使将昏迷中废黜了的元婴子带回来的,看他表情如此,莫非那个废黜元婴子的人就是他;他的前身并还有遗风的一份子,莫非他这表情中竟还有一分慈父见子时的亲切?但为何他的身躯会抽搐的如此厉害?佐岩百思不得其解,唯有怔怔地看着二人。
周遭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众神直觉呼吸都似困难异常。元婴子终于停止了聚揽洞内四围灵气的举动,双目电射,刺向那“怪物”,嘴角逸出几丝冷笑,道:“你想不到吧?”
“七星灭神只有修习了上千年后才能达到这种纳外物灵气为我所用的境界,你……不可能的,千年以前你才刚出生,怎么可能就已修行了千年?”那“怪物”使劲地摇了摇头道。
“唉,我原本以为你第一句话会是来询问我的母亲境况,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元婴子蓦地猛一摇头,不含丝毫感情地道:“你我父子终于难免要兵刃相见了。”
“其实便在我废黜你的那一刻,我就早已痛下心来与你们决裂了,”那怪物语声忽地变得异常狠残地道:“要不是那个臭婆娘神修女的再三诱惑,这个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你,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元婴子闻言全身青筋突地暴起,气愤难耐地暴喝道:“亏得我娘亲在临死时还叫着你的名字,你真是一个畜……”忽地想起了自己与他的关系,终于及时住了嘴。
“怎么,她竟然已死了吗?”这“怪物”面色忽地显出了少有的悲伤,喃喃地道:“她怎能这么快就死去了?不可能,不可能啊,我击中她的那两掌明明不足致命的啊?”
“哼,少在那里假慈悲而装出一副哀伤的面容了,我们不吃你那一套。”元婴子以为他听到了母亲的死讯终于痛悔莫测。
“哈哈,”忽听得“怪物”狂笑数声,道:“不,婴儿,你错啦,我听到了你母亲的死讯只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去哀伤?嘿嘿,只是想到以后在我的修身生涯中再难寻到一个对手而扼腕痛心啊。”
“你!”元婴子怒不可遏,蓦地破口骂道:“你个老匹夫,到了现在你竟然想着的还是自己?好,你不是怕寻不到对手吗?哼,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就是一个,有本事你就来找我比斗比斗试试?”
“你?”那“怪物”忽地讥笑似地摇了摇头,道:“虽然为父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从七星灭神中修炼到了这种高深的化境,但现在还远远不是我的敌手。”
“是吗?”元婴子忽地诡秘一笑道:“是不是敌手,只有试了才知道,口说无凭。”
那“怪物”嘿嘿一笑道:“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下得了手?”
“正如你所说,”元婴子忽地阴气森森地道:“自从你出手废黜了我的功力时,我们的关系就从此断绝了。”
“好小子,有为父的风范!”那“怪物”一声长笑,双手陡然上下一阵起伏舞动,牵发了无数道密布的气场荡漾着撒向不远高空处的元婴子。
金发扬洒,元婴子赤目射华,右手闪电掣后迅速取下了后背的金雕长弓,左手虚引箭弦,拉成满月,凝气待发。
“唉,雕弓箭奴、箭王幻箭,中看不中用的雕虫小技,却也拿来卖弄?我的儿,且看为父传授你几招实在的竞技。”说着,身子陡然一屈斜向左窜去,忽又右向窜去,忽又向左,忽又向右,再向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