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声响刺激着人们的耳朵,端着酒杯的、跳着舞的、吼着歌的,全都沉醉其中,寂寞、孤独、空虚,在一张张迷醉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骆蕴刚坐在二楼包间的沙发上,盯着端在手上的酒杯,轻轻晃荡,酒色如血,黏在杯壁上,香甜的酒气慢慢四溢出来,空气里是美酒的芳香。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的帅气男人。男人是骆蕴刚的铁杆兄弟,魏旭阳。魏旭阳激动地看着一如既往沉稳的骆蕴刚,深情地说:“大哥,你回国三年多了,咱哥就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了。要不是我回来,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头呢,无论如何,今晚,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哇!老规矩,为你接风,红的,先来四瓶,一人两瓶!”骆蕴刚豪爽地点点头。
“没问题!
两个人,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干了起来,好像,时光回到少年时候,年少志高,意气风发,对未来有着如梦的憧憬……。
“你,回来,不,不走了吗?”骆蕴刚瞪着朦胧的醉眼,看着魏旭阳。
“嗯!我家老头子老了,逼着我回来接他的班!” 魏旭阳打着酒嗝,抱怨,“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做生意,可是,谁,谁能拧过老爷子呢!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的,我们,都是被逼的,无奈踏上这条路,为咱们的无奈干杯!”
骆蕴刚抬手,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当”的脆响,好似钢琴只按了一个键。
“大哥,小弟刚回国,什么都不清楚,请你务必多关照,小弟先敬你一杯!”
“我们兄弟,好说!”
酒酣耳热,两人全放开了,魏旭阳紧盯着骆蕴刚的脸,不放心的警告道:“哥,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激动啊!”
“什么事呀?那么神秘!”骆蕴刚不以为意的笑笑,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吗?在机场,你猜,我看见谁了?” 魏旭阳神秘兮兮的问。
“别啰嗦,有话快说!”
“林诗雨!”
“你,你说什么?”骆蕴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着站起来,手一抖,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殷红的酒四溅开来,玻璃碎成一地,他全然不顾地抓住魏旭阳的手,急吼吼的问,“你是不是眼睛花,认错人了?”
“没,没认错吧!” 魏旭阳被他一吼,似乎也不太确定了,“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像诗雨呀!”
“她坐的什么车走的?”
“好像是辆奥迪车,对,是辆奥迪车来接的。你要不信,你动动你的关系,到机场去调录像,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眼花!”
骆蕴刚一脸的急切,醉意全然消失,心里,阵阵悸动,是诗雨吗?她还活着,她怎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为什么呢?不行,我等不了了,必须去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她,否则,我什么都会干不了。
骆蕴刚拉起魏旭阳,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门外,接到骆蕴刚电话的丁武,把车开到大门口等着,两人一上车,骆蕴刚催促丁武加大油门,朝机场驶去。
Z城国际机场监控室里,骆蕴刚死死盯着监控视频,唯恐自己看漏了,捏成拳头的双手,泄露了内心所有的情绪。
“大哥,你看!” 魏旭阳指着视频上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子。
“停!”骆蕴刚叫道,画面顿时定住。他死死盯着,那女子戴着墨镜,长发飘扬,脸蛋、身形、气质与林诗雨很像。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这是真的,真的又见到诗雨了吗?诗雨,难道没死?他不敢相信,真怕自己在做梦,眨也不眨地盯着画面,嘴唇紧紧抿起,眼角竟然闪着隐隐泪光。魏旭阳看了眼眼眶红润的骆蕴刚,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心里暗暗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商场上杀伐果断、冷厉无情的骆蕴刚也会像今天这样失去主张,诗雨对他而言,真的不一样,那么多年了,他还是爱着的,深深的爱着。
骆蕴刚觉得自己鲜活起来了,生命里,浸润着枯木逢春的希冀,久旱逢甘霖的畅快。诗雨,诗雨,我要找到她,心里有个声音在不住的呐喊,眼睛里,散发着无尽的狂热。
“走吧!”魏旭阳拍着他的肩催促,“下来,再安排人寻找,就这样盯着看,她也不会蹦出来的!”
“嗯!”骆蕴刚低低的应了声,马上停住,转头,看着魏旭阳说,“对了,马上叫人查一下昨天所有的乘客名单,有没有林诗雨!”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兴奋。
“好!”站在一旁陪同的机场老总立刻应道,马上掏出手机,安排手下。
一分钟,两分钟……,等待的日子,对骆蕴刚都是煎熬。终于,消息传回来,查遍这两天的所有旅客记录,里面,没有林诗雨。
机场老总看了看他,万分遗憾地说:“骆大少,真抱歉,这两天都没有一个叫林诗雨的旅客进出,你看……”
骆蕴刚难以置信的盯着他,问:“真的没有?”他多希望对方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