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德妃挥退凤霞殿的管执宫女,这才苦涩一笑,凝视儿子的目光不觉多了些许温情。
下一秒,她轻叹一声,定定的说出了深藏心底的另一番话语:“进此宫门的女子,尤其是那些绝色女子,一旦获准留下暂住,她们的未来怕是也就只剩两条出路了。”
“哪两条出路?”东方贤不解其意。
“第一条是候选为皇帝的妃子,而另一条便是赐予皇子作王妃。”两条出路,虽然同样带有妃字,但是意义却大不相同。
“这,这第一条,怎么可能——”
听得德妃解释,东方贤一时无措,显然,他还没从凤霞殿宫女的话中解脱出来,而德妃的提醒,亦让他陷入了另一个绝境。
“你父皇那边虽没明确表示,但近些天时常夸赞,大抵上已是错不了。”德妃说着,同样一脸的怅然若失。
东方贤更是愕然,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这样一对比,萧弘的事倒算其次,只要芊芊心中有他,那还是可以去解决的。但假若父皇执意干涉,那么他和芊芊的结局,又会变成怎样,他真的不敢再去想象。
奈何君臣有别,即便是父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四海之滨,莫非王臣。
“母妃终究是为你好,听本宫一句劝,无论成功与否,让李芊芊参加王妃甑选吧!”见东方贤迟疑,德妃神情一震,继续进言道:“她一个姑娘家,无论心是否全在你身上,但这皇宫内院,进来容易,要出去就难了。”
“可是......”
早先他信誓旦旦的承诺,说回了宫便求父皇赐婚,这会要是通过比试才决定,那么性格刚强的她,一定会误解了他吧?
东方贤想着,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夏宇轩一起的那些美好过去,然而,不经意的心突地收紧,脑海猛地闪过一副山涧戏水图。
脸色一下子变得怅然,他待她那么好,她不应该再有奢求的。
然而,东方贤不想自欺欺人,因为自己深爱的这个女子,不但来历颇为蹊跷,对他也确实是有所隐瞒的。即便他不计较出生,但至少她和萧弘之间的疑点越来越多,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又怎好轻易就娶了作王妃。
如此也罢,正好一探虚实,也刚好借此界定一下她和萧弘的真实关系。
意识到东方贤在动摇,又见他皱着眉沉默不语,于是德妃扬眉一笑,悄然建议道:“想知道李芊芊是否忠心于你,这次甑选恰恰是个好时机,万一她赢了,你父皇也不好当着臣子的面发威,兴许有个奇迹也说不定。”
“甑选王妃的事,单凭母妃做主吧!”说着,东方贤将心一横,不再有半点犹豫。
见他同意,德妃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不动声色地坐下,思忖片刻后,转换话题道:“贤儿,也别只顾着儿女私情,靖王的事,你也该操心操心了!”
“母妃大可放心,儿臣已经安排下去,只要时机一到,定然不会再有差池了!”
翌日
帷帐中,夏宇轩突然惊醒了过来,尽管天色依然尚早,但这一次是彻底醒过来了。
因为她梦见了自己的堂弟,华夏集团总经理——夏宇昂。
现实的画面无数次在梦里回放,折磨着夏宇轩的心神,而挥之不去的一幕是对方将她推入大海,而自己却中枪身亡。
想到此,忍不住一声叹息,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些过去,至少对夏宇昂,她无法做到彻底的释怀,否则何至于每夜每夜的梦见他。
“芊芊小姐,你醒了吗?” 蓦地,帷帐外响起一声问询。
看到喊人的还是昨天那名宫女,夏宇轩脱口问了句:“方莹,莫不是外面又来人了?”
“芊芊小姐好生聪明,外面确实是来人了。”
夏宇轩闻言,不等她说明来者何人便又放下帷幔,等到穿戴整齐方才再次拉开下了床,“这次应该是贤王殿下了吧?”
宫女黯然一笑,面无改色地说:“芊芊小姐不必着急,今天来的不是贤王殿下。”
“那来的是谁,萧将军吗?”如果来的是他,她可不打算出去会客。
夏宇轩正思量,婵娟领着一干宫女拿来洗漱用品,又见主子不在状况,遂示意那些宫女退下,紧接着笑着对她说:“刚才来的是张公公,刚从青定别苑回宫,他说皇上要为贤王庆功,所以嘱咐早点起来给姐姐梳妆。”
“原来是张公公!”夏宇轩说着,脑海浮现出刚穿越那会,在青定别苑被自己一个过肩摔,摔得连疼也喊不得的老者。
两人正闲聊着,方莹却又进来了,只见她笑了笑,很是谦卑的说:“奴婢还是过来吧!芊芊小姐既然在凤霞殿住着,那么用心伺候主子便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凤霞殿本无人居住,夏宇轩来了暂且可以算是这里的主人。
“这......”
经这般一说,婵娟反倒是无言了,而夏宇轩若有所思,似乎没感意外,淡然笑着示意宫女坐下,随后一边洗漱一边发问:“知道今天的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