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判过程中,最怕的就是硬气的人了,他们软硬不吃,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很难对付。
如果换作一个稍微软弱的人,就能采用多种手段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挥之以棒,晓之以利,动之以情,最后迫使他让步。
如今,陈良虽然觉察出小头目是个硬气的人,但他仍想尝试一下。
于是,他开口劝说道:“你再怎么砸也是没用的,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个屁!等老子上去了,先把你的脑袋瓜子开瓢当尿壶!”小头目怒骂道。
陈良无奈地摇摇头。
他觉得,必须要先将小头目的气焰打下去,才能有一丝谈判的机会。
他回头对着身后的两个村民说道:“别看戏了!你们开始吧!”
“是!”两名村民便拿起手上的瓦罐行动起来。
小头目在下面连续十多拳,终于将木板砸出了一个勉强可以抓手的凹坑。
可他刚准备将手放进去,向上爬一步,上面一罐松油倒了下来。
在松油的浸|润下,他立足的地方立即变得滑溜起来。
他稍一用劲,立马就打滑,从半空中跌落,摔回到了淤泥里。
“呸呸呸!”小头目站了起来,连吐了好几口泥水。
然后他瞪起硕大的血眼珠子,怒视着陈良这个让他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
紧接着,他仍不放弃,大叫了一声,冲到墙边,继续往上爬。
然而,这一次就远远没有之前那么顺利了。
蓬松粗糙的土砖有了松油的浸|润,一下子变得难以上手下脚。小头目最多爬个四五步,就会从上面栽下来。
这小头目也是倔,失败了多次也不肯罢休,仍坚持不懈地往上爬着。
等了许久,陈良明白,对于如此倔而硬的小头目,打压气焰的计划也失效了。
打压气焰没用,陈良只能采取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他陷入绝望之中,看看他会不会有所屈服。
如果这样都没有用,那他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陈良不禁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次谈判,他钻研了不少时间的《心理学》,本是自信满满的,可没想到,第一次就碰上了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对手。
陈良走到大厅的墙壁,将墙上的火把抽|出,然后举着火把,居高临下地威胁道:“你现在浑身都涂满了松油,如果我把这火把扔下去的话,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呢?别挣扎了!你已经没有任何侥幸逃出去的可能了。”
淤泥上已经浮了一层厚厚的松油,秃头站在里面,看到这一幕,立即惨叫道:“别!千万别扔下来!我投降!我投降!”
可陈良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那里,听到他的投降声,一点回应都没有。
在这次谈判过程中,小头目才是谈判的关键所在,若果他不同意,那么谈判就没有任何意义。
小头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油渍,知道自己已是瓮中之鳖,终于没有再尝试爬坑。
秃头见自己的投降一点作用也没有,心里立即急了,赶紧蹒跚地走到小头目身边,低声劝慰道:“老大!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就服个软吧!不就是说几句‘我投降,我投降,请各位大|爷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这样的话吗?又不会少一块肉?”
可秃头的话,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让小头目怒气横生。
他狠狠地给秃头甩了一个耳光,直接将秃头给抽飞了。
然后,他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狗屁!老子刘大彪好歹是虎头寨的十强头目,就算在元山匪盟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哪会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卑躬屈膝?
砍头不过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让老子在这等耍阴谋诡计的人面前低头,没门!”
接着,他还不过瘾,抬起头怒视陈良,继续骂道:“有种就烧死老子!虎头寨一定会踏平你们白石村!”
这一下彻底打消了陈良谈判的念头。
陈良无奈地摇摇头,将火把递给旁边的村民,吩咐道:“你们看着他们,倘若他们敢再爬上来,就把这火把扔下去。”
“是!”村民答道。
交代完后,陈良和黎婉蔷、虎子等人就离开了这条地道。
他们来到藏身地道的指挥所,里面有乔婆婆坐着,等待他们的消息。
陈良一进门,乔婆婆就从椅子上起身,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陈良摇了摇头。
乔婆婆心里咯哒一声,紧张地问道:“失败了?”
“那四个人是已经落入陷阱了,但他们的头目却怎么都不肯屈服。”陈良叹声答道,“谈判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啊!”
乔婆婆长吐一口气,埋怨道:“你这小子,差点吓死老婆子我。不管谈判怎么样,人抓到了就是好的。对了,你不是说还可以利用他们为人质,跟虎头寨谈判吗?”
陈良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