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块南瓜饼,轻轻地咬上一口。
虽然有点硬,但饼里的喷香和甘甜依旧还在。
他嚼着嚼着,过去的味道又回来了,好像穿越了时空一般。
不知不觉中,一块南瓜饼吃光了,陈良抬起头,却发现乔婆婆依旧在嚼那又干又硬的窝窝头。
他急忙将纸包递过去,说道:“你别吃窝窝头了,这里有南瓜饼,你也来吃吧!”
乔婆婆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老婆子一把年纪了,没多少年好活了!这些南瓜饼就是留给你们这些小孩的,你们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点好的东西。”
陈良今年十五岁了,已经不小了,但在乔婆婆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跑到自己院子里要糕点吃的小孩。
陈良低下了头,感动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由于缺少粮食,乔婆婆将好东西都留给了小孩们,她自己一个牙齿松动的老人却啃着又硬又涩的窝窝头,连被人踩了几脚的窝窝头都不肯扔掉。
第二块南瓜饼已经放到了嘴边,陈良却怎么也吃不下。
犹豫了一会儿,他将南瓜饼放回了纸包里,交给了乔婆婆,说道:“我来之前到顺风酒店里大吃了一顿,不怎么饿,这些您还是放好,给其他人吃吧!”
乔婆婆听了,回味道:“顺风酒店,想不到那个酒店几十年了还在开。真怀念我跟老头子一起出去的日子,那时出村的第一顿饭就是在顺风酒店吃的。那饭菜的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
“如果您想吃的话,我请您吃一顿。我来付账!”陈良拍拍胸脯说道。
接着,他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将身上的余钱全部拿了出来,一并交到乔婆婆手中,说道:“我回来没带什么东西来看望您,这些钱你拿着。”
陈良没有将银票给乔婆婆,因为他知道这偏远山村不流行银票,只有到大城市里,才能找到兑换银票的钱庄。
乔婆婆没有拒绝,接过来,数了一数大约有十多两银子。
然后,她抬起头,颇感欣慰地说道:“看来你这小子在外面混出名堂来了啊!最近村里实在困难,老婆子就不跟你讲客气了。可别说老婆子财迷啊!”
“哪里,哪里,您收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你财迷呢?”陈良回应道。
乔婆婆将纸包和钱物收了起来,钻进屋子里,将它们谨慎地藏了起来。
然后,她走了出来,向陈良询问道:“老婆子要出去一趟,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呢?”
“去哪啊?”陈良诧异道,“天都快黑了。”
“你忘了老婆子可是望风的啊!现在他们走了,我也应该去后山将村民们叫回来了。”乔婆婆回答道。
陈良立即高兴起来,喊道:“我去!我去!好久没有看到二牛,虎子他们了,他们还在吗?”
“在在在!他们现在可机灵了,在后山搞了个藏身山洞。我们村就是靠那个山洞才延续到现在。我跟你说……”乔婆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两人边走边说。陈良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没有感到一丝厌烦。
“是山崖下面被一块大石头挡着的那个山洞吗?”陈良突然出声询问道。
乔婆婆吃了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良挠挠头,回答道:“其实,这是我和二牛、虎子他们在后山走丢时,意外发现的。后来我们偷偷去过几次,里面岔道极多。要不是,虎子带着他家的那条狗,可能我们在里面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过,这事我们没敢说出来,所以一直瞒着。没想到现在,这山洞立了大功。”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后山。
由于白石村坐落在白石山,出村的道路是通往东北方向,所以白石山的西南方向的一座大山被村民们叫做“后山”。
后山高耸入云,有一片庞大的树林,云气弥漫,一眼望不到尽头。
村民的柴木多半来自于此。
后山有一处百丈高崖,临渊而立,笔直朝天,如同刀削斧砍。
高崖下面有一个湖泊,呈半月形,名叫“半月湖”。湖泊的一半连接着郁郁葱葱的森林,一半连接着怪石林立的乱石堆。
从高崖上往下望,若是天气晴朗,云气淡薄之日,便可以看到半月湖如一颗绿宝石般,嵌在苍翠无尽的森林地毯上。
两人所说的山洞,就藏在这乱石堆中。被一块大石头挡着,极难发现。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乱石堆。
夕阳已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明月悬空。月光垂射,到处都是巨石的黑影,鬼影幢幢。
乔婆婆拿出一个木哨子,“咕咕咕咕”地模仿布谷鸟的叫声,连吹了四下。
一个人影从巨石从窜了出来,喊道:“乔婆婆!他们走了么?”
他走到一半,看到乔婆婆身后有另外一个人,立即止步,狐疑道:“怎么有外人?他是谁?”
那人身形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