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本地人,姓李,人们一般都称呼他老李,外表上比何欢看着大几岁,因为老李在其他城市还有生意,这边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想把房子租出去。他知道我们租这房子是为了开办书院,马上对我们这几个文化人肃然起敬。
两下交谈了一会,就把房租和租期定了下来,租期定为三年,押金一万,每年租金十万,如果遇到不可抗因素,拆迁,地震,或者因为房屋自身质量问题造成不适宜使用等等,房东无条件退还押金和剩余的租金。何欢可不想他这边刚交了房租和押金,那边拆迁队就上门来了,这种冤大头,他可没兴趣做。
何欢要了老李的银行账号,通过手机银行将钱转了过去。老李收到银行转账的短信后,就把收据开了,连同一大串钥匙递给了何欢,然后说:“我这楼上的那些家具你们如果用得着,我就留下来,要是不用,我就找人搬走。”
楼上的家具,刚才何欢都已经看过,几张床,几个柜子,和零星一点桌椅,反正自己这边也用的着,就说:“我们是打算长期住下去的,你要是不介意到时候你的这些家具尸骨无存的话,你就留下来吧。”
老李哈哈一笑,说:“没事,这几个破桌子烂椅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你们要是不要,我也是拿回去劈材烧了。”
这时何欢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正是那个久未谋面的写现代诗的朋友老树,他在飞机上给洋洋看的那首《如果一夜情能算爱情》的作者。
“哎,老树啊,你还记得我啊,最近你又在哪个国家潇洒啊?”
“哦,成都?那地方安逸哟,闲着没事,搬张躺椅,泡壶老茶,坐在马路边看美女,那可是神仙的日子。”
“我啊,现在混得还凑合,算是饿不死。你呢”
“啊?借钱,你小子,怎么混得这么惨?”
“被女人骗了?哈,古人说情场得意那个啥?恩,事业就失意,所以,走桃花运不是好事,这是你哥我血与泪的教训。”
“恩,这样吧,我现在在桂林,准备开办两江书院,以教授国学和经营古玩字画为主,正需要人手,你就过来给我帮忙。”
“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待会,我给你转两千块钱过去。”
“恩,就这两天就过来,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房东老李已经走了。
那三个女人都用一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盯着何欢,这让何欢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几个人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新买了一些被子褥子,和一些锅碗瓢盆,剩下的就是联系货源和定制招牌了。
说到招牌定制,何欢想到了自己书协里的朋友,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毕竟两江书院是一个文化机构,随随便便做个招牌,那也太对不住书院这两个字了。
洋洋拦住了何欢,说:“不必,待会我们自己写。”
何欢疑惑的望着她:“我们自己写?”
“是。对于古代各家各派的书法,我都曾经专门临摹研究过。包括风格,力度,运笔等等各种技巧,所以不管是什么字,哪怕是这种字体的创始人自己看了,也都会怀疑那就是自己写的字。”
何欢听了一呆,心说:这不是堂而皇之的造假吗?不过想想,当年刘海粟也曾经造过假,自己造造假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造的高明。
何欢让叶盈盈到街上的工艺店里买回了笔墨纸砚。
在一楼的一张桌子上,何欢铺下一张洒金纸,磨好墨,将一支大狼毫递给了洋洋。
洋洋说:“苏黄米蔡,你最喜欢哪个?”
何欢沉吟了一会,说:“论起诗风,苏东坡的诗风和我最为接近。说起字来嘛,黄庭坚、米芾、蔡京等几个人的字要么过于艳丽,要么过于端正,要么就显得小家子气,只有苏东坡的字,更有一种恣意汪洋,不受拘束的气势,显得更有个性一些,所以我也更喜欢苏东坡的字。”
洋洋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醮了醮墨汁,平息静气,运笔而书,片刻之间,两江书院四个字就写好了。下面落款是何欢,癸巳年八月廿七日。
何欢看这字,还真和自己曾经看到的苏东坡的字颇有一些神似,隐隐有一股大气。看到了下面的落款,何欢一阵苦笑,说:“夫人,你这不是恶心我吗?我可只能写鸡抓体,卖卖萌都不够资格,哪里写得出这样的字。”
洋洋说:“没事,你也可以把你得意的诗歌告诉我,我帮你写出来,挂起来卖,算是我们店子里的第一批货。要不,我们订的笔墨纸砚红木家具可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到货,店子里总不成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吧。”
“恩,不错。”
“这个注意好”一旁叶西窗姐妹俩也随声符合。
卖自己的诗词一直是何欢心里的愿望,但是总觉得好遥远,好不现实,其中最大的一个掣肘就是自己的字实在是太烂了,就算是诗写得再好,人家一看你那字,也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趣。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获得了解决,何欢心里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