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太。”
“那您就更要不得了。”空姐很不满的样子,她把我俩座位之间的扶手摇开,“您不能抱着您太太吗?老公抱老婆天经地义,难道您还怕别人笑话吗?您的温存会带给她无穷的力量。”
我晕,还是洞房之夜黎姑逼着我才抱了她一回。我只得把妻子揽过来抱着让她横躺到我腿上,她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
我在她耳畔说着安慰的话,擦着她额上的汗珠我不由想起那年罗曼的手指被车门夹了的场景,我的心竟是一样的感觉!“小狐狸,你这个样子让我好心疼。”我喃喃道。
她不觉露出微微的笑。
“我唱歌你听好么?”
她点点头。于是我轻抚她的长发和面庞低声哼起一支支我在那些寂寞的夜里唱过的歌。她乖乖地听着,最后竟酣酣地睡着了。
我的鼻子嗅到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清新的非香水味道,强忍着不去亲她;我的胸脯感受到她**的酥软,亦强忍着不用手去摸索。
“到了!”好容易熬到终点老家省城我拍醒她。她几乎要跳起来——啊,中国!陌生的新生活开始啦!
到机场接我们的正是那位打死也不信的“耗子王”。像发现了UFO一样他足足盯了我们十分钟才回过神来,然后幽了我一默:“老弟,你这是扶贫吗?”
我一笑,不以为然:“那要看你怎样定义‘贫穷’了。如果没钱就是贫穷,那么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咋都会穷途末路呢?”
“真是大学问的人啊,说的话我听不大懂。”他摇摇头,不过甚是热情,扛箱拎包、奔驰迎驾、接风洗尘。又瞅机会偷偷对我说:“她的相貌、灵气都和你前女友有一比,不过太黑太土气。不是我批评你,你咋真地找一个越南妹,难道中国没女人了?”
我笑了:“我就是喜欢她的黑肤色喜欢她的土气,咋破?”
“啊…呀…唔……”他无语,唯有叹气,“老弟,你是音乐天才,人家说天才行事与疯子无异,我信了。”
小狐狸也偷偷问我:“你同学咋叫‘耗子王’?”我解释说他本名“王子昊”——他爷爷替他取的一个无比牛气、如日中天的大名,然而同学们都不买账,反过来就念成了“耗子王”。“中文真有意思。”小狐狸笑得趴在桌上。“耗子王”问鸽太太怎么了,我说没什么,飞机上空姐把我看成了女人,以为我俩是同志,她回想起来好笑。他也大笑起来。
我想早点回老家县城,胡丽清却说应该去购物中心给我父母、二舅家买一些礼品。尽管我们带回一些越南的土特产,但她觉得不够——飞机托运有限量,她舍不得少女时代的那些家俬,坛坛罐罐的带了很多,所以礼品就带不那么多了。好心细的小妮子,不过我表示:“给别人可以多买些,我妈就算了,谁叫她反对我们。”
“别这样,鸽子。你妈是什么态度那是她的事情,我们尽到晚辈的孝道无愧我心就行了。”她说。
好宽广的心胸。我开着“耗子王”的座驾来到市中心的购物广场。我们在广场上漫步,她眼里充满新奇,蹦蹦跳跳的,尽管中国人和越南人,省城和西贡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突然问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她扑哧笑了,反问道:“你说呢?”
我想了想竟想不出答案,索性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过不碰我的么?”她似嗔非嗔,“怎么突然就想了?”
“因为突然之间我有了恋爱的感觉。”
“恋爱的感觉?你不是情史丰富么?”她奇道。
“我在恋爱的季节——中学、大学,都没有恋爱。”我解释,“工作后碰到罗曼也一直是工作关系,后来很快过渡到同居关系,没经历少男少女那种从相识到相约、相知、相恋的过程。现在和你在一起,感觉回到了恋爱时代。”
“是么?那我帮你补上一课啰。”她笑着,使劲甩着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