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筱雅租住的房子就在学校外面的村子里。
令叶梵十分惊异的是,她住的是大宅院,村子里唯一的一座大宅院。这大宅院,无论是格局,还是大小,都和天仁巷的叶家宅院一样,就连院子里的那棵月季树都和叶家宅院里的一般大小。
随着丁筱雅一起走进大宅院,踏进大门,走进院子里,叶梵立刻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准确地说,并不是他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而是这股气息故意让他感觉到的。
这是一股并不庞大,却仿佛有着自主灵魂般的气息。
叶梵停下脚步,看着月季树下的一口石井,气息就是从石井里传出来的。他清楚地感知到这股气息隐隐中对他的召唤,他犹豫着,却没有着急的走过去,自从来到京都发生了不少事情后,对于这未知的事情,他开始谨慎起来。
“我就住那间房子,其他的几间住的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好像……都是情侣……有时候很不方便。”
丁筱雅指了指院子水槽边的房子,脸颊微红地回头望着叶梵,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听,见他一直盯着月季树看,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却还是微笑着说道:“那是月季树,一个月开一次花的,每次开花,院子里都特别的香。”
“是吗?”叶梵看着月季树下的那口石井,心不在焉地问了声。
“是呀,开花的时候我房间里都飘着花香呢。呵呵,房东说很奇怪,这月季树不是他栽种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而且,以前从来不开花,自从我住进来后,每个月都开花了。”丁筱雅笑着说道。
叶梵身子微微一颤,惊异地看着她:“你是说,这月季树你来了之后才开的花吗?”
丁筱雅点了点头道:“嗯,我住进来的那天晚上就开了花,满院子都飘着花香。不过,我想这月季树之前是开过花的,房东这么说只是开个玩笑吧,我又不是什么神仙,哪能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啊?呵呵,如果房东没开玩笑,那也是凑巧的事情。”
说到这,丁筱雅忽然指着月季树下的那口石井,说道:“不过,这口石井倒是真的挺奇怪的。”
“奇怪?怎么奇怪了?”叶梵问道。
“自从月季树开了花以后,这月季树每开一次花,井里的水就会少一大段,前些时间,这井就枯了。”丁筱雅微皱着眉头说道。
“这井……枯了?”叶梵一怔,既然都枯了,那井底自然一览无遗,若是有什么东西,住在这里的人早就拿了,那这股不停对自己召唤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嗯,房东下去看过,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干枯。以前,这井里的水还挺好喝的,很甜呢。”丁筱雅有些遗憾地说道,以前井里还有水的时候,她经常打水喝,现在却只能烧自来水了。
说到这,她看了眼叶梵,忽然脸颊泛红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个……好像很晚了……”
“是很晚了,都十二点多了。”叶梵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点头说道。
“那……你要回去吗?”丁筱雅抬起头,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跟个木头一样,自己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一点正常的反应都没有。
“哦哦,那什么,我,我先走了,明天见。”叶梵这才明白过来,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转身朝门口走去。
“明天见……”
丁筱雅满脸羞红地挥了挥手,看着叶梵的背影,嘟着小嘴,悄悄地吐了口气。虽然是她一时激动,主动吻了他,可那毕竟是一时激动,上了出租车后,她就很不自在地把和他相握的手松开了。
爱情不是儿戏,她见惯了那些以爱情的名义陷入身体纠缠,热情褪去后,冷眼怒骂分道扬镳的事情,也看多了那些只有纯粹的身体纠缠,之后又漠然相视的画面。
她不想她的爱情也成为这些大流中的一支分流,她心里还有一份美好的憧憬,那是她最心底的秘密。
看着叶梵渐渐消失的身影,她在心里发出一声轻叹。
就在这时,她刚才所指着的房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袍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缓缓地来到她面前,黑袍中一双漆黑的眸子凌厉地看着她。她顿时脸色惨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娇弱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黑袍人忽然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丁筱雅踉跄着摔倒在地,姣美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她没有痛呼,也没有去揉高肿的脸颊,她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手掌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低着头,站在黑袍人面前。
“这是一次警告,若是有下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黑袍人冷声说道,是个女子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斥着森然的杀意。
丁筱雅使劲地点了下头,娇弱的身躯抑制不住地轻颤。
“你没资格!你没有资格!”黑袍女子余怒未消,指着丁筱雅,大声喝道:“你不配!你这低劣的蝼蚁,你不配!还想高攀他?我恨不得撕了你这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