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一天,柳燕都带着姐妹们的委托来到望天杨树下,擎天杨早准备好了鲜嫩的青草,放在破庙的门口。他以为这样可以让柳燕早来早走,不至于老在这儿割草缠着他。然而,他错了,每一次她都逼着擎天杨给她教书。等柳燕书读完了,才背着草回家。
柳燕既可以装满草回去交代,又可以挤出时间多识字。擎天杨虽然不高兴,但面对年少貌美的柳燕却又难以拒绝。
有一天,太阳偏西仍不见柳燕的影子,擎天杨很庆幸柳燕一天没来惹他,庙门被推开了。他正想着花静杨,吓了一跳,以为柳燕又来了!等人进来了却是柳海鸣。
“柳燕可是一天没来。”擎天杨急忙解释。
“我不管她来不来,只要你不在我家闺房教书就行。”柳海鸣死拉硬扯将擎天杨拉到一家饭馆—杨柳公餐馆。柳海鸣说当年他父亲的父亲,就在这里盛请杨柳公当先生,酒喝了,也答应了,但杨柳公却死了。为纪念杨柳公,饭店就改了这个名字。
酒过三盅,柳海鸣直截了当地说:“擎天杨,我老娘留着闺房有用。她病了,需要安静,让那些顽皮的娃子在大院里读什么书啊!你不能在我家办校。”
“所以,我不是来这儿嘛!”擎天杨说。
“你家雀儿往那掉腚我海鸣懂的,你暂时在这儿,但你的心飞回闺房了。”柳海鸣一个巴掌在擎天杨眼前晃悠,“你眼巴巴的,愣神啊!想什么的,我懂!你不打闺房的主意,让柳燕天天跑这儿干嘛?”
“是她自己原来!”
“她原来?要不是你拿着这破书哄她,会来吗?”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打我娘闺房的主意!”
“这是你柳泉大哥的意思,没有你家的恩允,我斗大的胆儿敢进远近有名的柳家大院啊!”
“我大哥不明白实情。当初大哥是答应你,现在也不好反悔。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就别打闺房的主意了!”
“这你放心,我们决定在这望天杨下建学校。”
“那大洋,我不过想给柳燕妹妹做嫁妆。实在对不起,外面说是老娘给你的定亲礼物,这大洋我们要收回去,传到望天柳的耳朵不好。”
擎天杨一听柳海鸣的话里有诈,一会儿要给柳老太做棺材,一会儿又要给小妹做嫁妆,这一阴一阳亏一个当哥哥的想得出。想到这里,擎天杨铮铮有声地说:“大洋,我亲自从柳老太手里接过来,要亲自送回去。”
“老娘当初是准备给你建校,可现在打算小妹和望天柳定亲。以后,她可是你嫂子!”
“没意思,十五岁的柳燕怎么会是我的嫂子呢。”
“你以后不要教她的书!据说美国人都在劝你们要重视小孩教育,从娃娃抓起。你们至今日没有搞好基础教育,又有什么资格来东夷国指手画脚?”
“你也配?你们的国家基础教育搞得一塌糊涂!我的祖国现在全部实现九年免费义务教育,我来这儿就是帮着一步步落实基础教育。”
“你们的国家有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流泪’希望你查一查,看看什么意思?”
“扯这些没有用处的干鸟啥?没有柳老太的话,大洋谁也拿不去!那学校我建定了!”
“蛤蟆说话好大的口气,擎天杨我告诉你,你敢打小妹的主意,望天柳饶不了你!少了一个大洋,你那学校建不成,你书也教不成!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接到的第一封来信就是告你擎天杨的,杨树泉四周的女人挑水、沐浴的地方,你领着一群男孩子整天甩着人枪要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你们老祖宗说的。”
“亏你还是公办教师,你们城里不是男女一个池塘里洗澡吗?这地方女人都沐浴了,我们还不能办学?再说,东夷国在庙里办学的都有!”擎天杨醉了,不知怎样掀翻了桌子,后来和柳海鸣又怎样打了起来,再后来就独自睡在破庙里。
“怎么样,事实证明国学不好用吧。只要你放弃国学,放弃柳燕,我不再干预你任何事情,甚至可以推荐你进我的学校,把你介绍到帝国去学习文化。”
擎天杨觉得这个时候任何说法都不如沉默,他离开柳海鸣向大浴河走去。
被月光照得水晶般泛着光亮的河面,六七个用香皂打磨的丰润的前身,滑向滑滑的腰直到光翘的白臀。她们用芊芊小手戏水把水花打在伙伴的脸上、身上,然后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时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杨树泉,传到村子里,那声音很婉转而美妙,仿佛从三圣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流。
擎天杨像是穿越久远的年代,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河边。他看见一位仙女的身体几乎露出河面,她苗条而不瘦小,纤柔而不孱弱,皮肤嫩光嫩光的,像被鲜乳刚洗过一样,圆挺的俩峰之上那鲜红的小旗显得傲慢而远离身体,那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充满美丽的想象的神话。
擎天杨热不可耐,衬衣被汗水湿透了紧贴在脊背上,他突然发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蛋,美丽、秀雅,而富于表情,让他不能不想故乡的古镇那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