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浴河的人很热情,待我很好,你可能是这儿最有文化的人。你应该帮帮我。”擎天杨激动地抓住了花静杨温软的手。
“待你很热情是吧。我知道。”花静养很平淡地说,“望书记亲自跑到您的国家把您接过来,送了红骡子,亲自帮你选校址。还有柳燕留你沐浴、住宿,还亲自做了这身衣裳给你——”
擎天杨望着她,尽管她脸面上显得很平静,但她的内心里的波涛早已澎湃,不过她的素养不至于像柳燕一样表现出来。“柳燕是个好姑娘,这次选址要不是她的引导,我们几乎迷在古镇了!”
“古镇不迷人自迷啊!”花静杨像开了一个玩笑。
“为什么?”
擎天杨严肃地说:“想在杨树泉建校不可能了!你和柳燕骑在一匹红骡子上,这在您的国家无可厚非,而大浴河的百姓最忌讳这些,尤其那个官员和知识分子这样接近,都可能被误解。”
“这么愚昧!”
“天杨,在任何时候不要这样怨百姓。你记着大学校长讲的‘民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吧,我抱着孩子回家,他们几乎把我当作妖孽扔进河里。命不该绝,是柳泉大哥救了我们母女,让我跟花灵杨姐姐教国学,叫他们的孩子怎样做人。老百姓又把我当作来的河神。这儿的百姓几乎是文盲,但想象力超群,能为他们做大事的,就是神仙至圣;欺负压迫他们,就是妖魔鬼怪……”
天色越来钺暗,预示着大雨即将到来。擎天杨看着她怀里的女孩,关爱地说:“外面凉,孩子容易感冒。我们去黄蝶泉谷吧。我把红骡子牵来。”
花静杨看着擎天杨往古祠屋檐下走去,突然想起那个雨夜:擎天杨和柳燕同在一把伞下进了黄蝶泉谷的山庄里,山庄青砖红瓦就像一块红宝石镶嵌在绿色树林之中。怀里的小女孩头有些晕,她觉得母女俩该找一个地方暖和一下了。山庄是不能的,就喊:“天杨,还是去杨树泉古祠吧,那儿毕竟方便一些。”
花静杨觉得凉气侵袭她的胸膛,就将褂子往前拽了拽,上下叠在一起尽量把小女孩包裹好,然后往前走。快离开望天杨树的时候,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只兔子前爪离地站在她不远的地方,那毛白得出奇,就像林子里的梨花一样地雪白。
兔儿在前面时而跳跃,时而躲藏,她就好奇地跟在兔儿的后面。后来不知道兔子为什么不见了,原来一只鹰蹲在一个树杈上。
她好像被那只白兔导引着走进古祠后面的树林,大大小小的坟丘如馒头一样排满了林子。擎天杨真的爱上那个柳燕吗?她还没从情感的漩涡中走出来,似乎想让这淅淅沥沥的雨水洗刷掉她灵魂的痛处,什么柳泉古镇人间蒸发?什么回故乡筹建国学院?什么和望书记穿越?什么东夷国雨中奇遇?什么天亮后手里握着的是阴票?什么大白天迷在柳泉镇?纯属擎天杨胡说的醉话!你擎天杨的心里就没有我花静杨吗?
这时,一把雨伞遮在了头上,那是一把熟悉的花伞,是柳燕给擎天杨撑着的那把伞。花静杨也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绪,想要离开花伞。
一个关切的声音说:“你和孩子,雨淋了吧。会感冒的!”
花静杨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一看:擎天杨举着伞立在她的身后,脸上还带着怨怼的神色。她想,我们淋不淋,感冒不感冒,关你什么事!就走出伞让雨淋着,很并不领情地说:“我烦,别把孩子吓着!”
擎天杨笑着说:“你烦,我也烦啊!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我知道你在卧佛岗不容易,但你有你花灵杨姐姐啊!可我呢,校址刚刚选好,就有人出来反对。”
花静杨论述反对的理由:“在仙女巷,你怕影响花龙杨和柳海鸣的度假村;在老庄和圣道岭,你怕破坏了自然风景;在黄蝶泉谷,你怕山路远,不便于小孩子上学;可你把校址选在这儿,你想过吗?你看这一座座坟茔里,有传播国学的仙师至圣,有抗击倭寇的鸦片而牺牲的杨氏之祖,有抗击日寇只埋下一顶帽子的衣冠之墓,还有维护民族团结被误杀埋在这儿的民族英雄……当初,柳海鸣花重金想埋下这片土地建西学,遭到村民的围攻没有得逞;现在你一个国学教师,却要让他们迁移坟墓,这可能吗?”
“所以,我擎天杨才希望仙女助我一臂之力啊!”
“你喊我什么?仙女?”
“不是吗?冯夷,在这儿村民已经把你神话了。河神出来说话,迁几座坟墓不是个问题。”
“真要是河神就好了!走,你跟我来。”花静杨领着擎天杨到了三圣祠堂。门敞着,三人顺利地进去。
三圣祠堂,并非三尊塑像,而是中间三尊,左右各二。一个祠堂,竟然派别不一,擎天杨正感觉神秘、惊异,要去摸手机。
“这个恐难以查到。”花静杨一五一十地介绍:“这儿的大多人虽然来跪拜,但都不知道七个神位的名称。一天,柳海鸣建议换上西方的神,杨圣德赶来了,他说左边为佛祖和观音,右边是老子、庄子,最中间的是万世师表孔圣人,左臂孟圣,右臂乞丐装扮的是杨柳公。儒释道在一起这种地排列,他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