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道：“我自刘寡妇家出来后，绕过街头，就瞧见了那姓孙的正与一长得尖嘴猴腮的小胡子交头接耳。”
辰易注视了老张一会儿，“可知那小胡子是谁？”
老张摇头道：“这个卑职就无从得知了，从他的衣着整洁跟气质来看，定然不是寻常人。”
许扬瞥了他一眼，“就你也懂得气质？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
老张不服道：“你可别小瞧人。”
许扬迈步走到老张的身旁，忧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老张啊，不是我小瞧你，可你自己回头看看，你这些年办的都是什么事，就连给你表弟抬个棺材也能翻沟里，你还我跟大人怎么相信你。”
老张垭口了。
过后又是不甘道：“那只是意外。”
“莫非你将鞋子穿反了也是意外？”
坐在太师椅上的辰易顺着许扬的话风望去，还真是。
痛心的捂着额头，他此刻很想问问老张，你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货色，奔三的人了，穿鞋子都达到了左右不分的地步，你他娘的是弱智吗？
老张憨然一笑，“我这不是早上出门急，想早点来点卯来给大人报道吗？匆忙了点。”
许扬继续道：“从刘寡妇家到百户所，行程四五里路，行程近两刻钟，难道你的脚就没感觉出来？”
“我的鞋子比较大，一星半点忽略了。”
这确实是个很强大的理由，许扬汗颜道：“脚小鞋大穿的能舒服？”
对此，许扬愈加觉得老张是小时候在粪坑了维生素喝多了，才有如今智力发二的一天。
“舒服啊。”老张一脸认真，“我听村里的牛四叔说，脚小鞋大越好穿，寡妇越搞越好用。”
辰易：“……”
许扬：“……”
周雪羞红着面庞，玉手扯着辰易的衣角。
辰易别过目光，给周雪使了一个顺心的目光，周雪受意后，就欠身离去。
见周雪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辰易脸色一拉，可骤然想到老张刚才的话，三分好奇问道：“你村里的牛四叔又是哪位？让砒霜擦死了？”
许扬道：“这倒不是，牛四叔是我跟村里的长辈，头脑聪颖，可偏偏一老汉，四十好几都尚未娶亲。”
“老光棍？”
辰易算是彻底服了，老张结识的到底是怎样一群人，不是疯子就是老光棍。
甚是辰易有所怀疑，老张就是受了他们这些人的优良教育，传承了先辈们的无限优点，才有今天的他。
辰易看着老张欲要开口反驳，就赶紧打断道：“这话题就暂且告一段落，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辰易发话了，老张心底哪怕有一百二十不情愿也只好点头妥协。
话题一转，错愕的看向身旁的许扬，老张道：“刚才说哪了？”
“嗤……”
刚送到嘴中的一口茶水，还未来得及咽下就随着老张的这话喷涌而出。
辰易提醒道：“说到了那姓孙的跟一尖嘴猴腮的小胡子有一腿。”
话落，老张才是一脸恍然大悟。
可当辰易跟许扬两人的目光汇聚在老张的身上良久，仍不见他继续接话。
辰易道：“接着方才的话啊。”
老张双手一摊，“说完了。”
“这就说完了？”
“说完了。”
辰易很是无语，“你所谓前来，就是因为这事？”
“是啊。”
听着老张的回复，辰易脸颊一阵抖动，当真以为这二货误打误撞的揪住了那姓孙的把柄，到头来，就只是看到他跟一小胡子存有不良动机。
而且还是老张这二货的猜测。
更重要的是，打扰了自己跟表妹单独相处。
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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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午时，辰易从百户所回来，没来的将前脚端进自家门槛，一蓝衫少女轻盈而至。
“辰坏痞，两日不见，可好啊。”
听着清铃般的声音，来人不言而喻，辰易太熟悉了，甚至连梦里都梦见她，并且长达一个月。
浮在脸上的舒心笑容戛然凝固，生硬的扭过身子，看着小八婆的那张美貌面庞，辰易答道：“好……很好。”
这话说的实在，也着实是辰易的肺腑之言。
小八婆跨步上前扯了辰易的衣袖，脸上写满了迫切，“那你想我没？”
辰易脸色一僵，“想了，做梦都在想。”
小八婆面色红晕，含蓄道：“那你想我什么呀？”
少女总是怀春，更何况还是对她心底存有好感之人。
可辰易冷声说道：“想你永远都不要出现。”
静……静的如同午夜的坟堆。
一股阴森的气氛也随然在辰易跟小八婆之间产生。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