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铁望下四面,努力确定好来时的方位,便示意让我跟紧他。我无精打采的走着,曾齐死时的那一瞬间,老是在我眼前浮现。
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梦中的他似乎总想说点什么,想也想不明白。
卢铁忽然停住脚步,慢慢蹲下来,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我抬头,就看见了那七颗做好标记的胡杨树,原来都已经到了,那头骆驼也窝在不远旁,眼神悠闲,嘴里不断咀嚼着白沫。
“怎么不走了?”我问。
卢铁不断扫视着周围,确定没什么事后,才站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条大象蠕虫有可能就在周围,先查看好了再过去也不晚。”
我们轻手轻脚走到了骆驼旁,骆驼身上被我们涂抹的蠕虫仔的血肉已经干硬结壳,和它身上的毛混为一体,一阵阵恶臭顿时让我眉头大皱,就像是死了很长时间的烂老鼠的味道一样。
卢铁也捂着嘴,干咳两声道:“真够味!不过也多亏了这股臭味,大象蠕虫才没吃了它。你瞅沙地上那一道道隆起,全都是大象蠕虫来过的标记,它一定是把骆驼给当成了它的仔子了。”
我实在忍不住,转过身弯腰就干呕起来,这也太他妈臭了,根本没法骑,要是骑着它离开沙漠,非得半路就把我们给熏死!
卢铁翻身一跃骑了上去:“先别膈应了,赶紧骑上来,尽快走出这里!”
我只好强忍着吐意骑上去,卢铁一拉缰绳,骆驼缓缓站起来,抖动一下,向前奔去。
太阳也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半个红通的圆盘仿佛从上沙漠里钻出来的一样,有了奔跑起来的风带走大部分恶臭,骑在骆驼身上也就没那么明显的臭味了。
我们骑着骆驼一口气奔出去几十里,来时搭建的帐篷逐渐映入我们眼帘,我们为之一喜,既然帐篷在,那食物和衣服肯定也都在里面,随即加快步伐,赶到帐篷那里,跑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一样都不少。
经过了一晚上死去活来的剧烈运动后,我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随手扯过来一个背包,打开掏出一袋牛肉干,一把就塞进了嘴里,甚至连嚼都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吃饱东西后,直接就倒躺在了帐篷里,从没有过的感觉,感觉现在的风餐露宿就如同天堂一般,身心也随之放松下来,困意也紧跟着袭来。
我们一觉睡到了下午,要不是我牛肉干吃太多了,撑得想大便,我估计我还要在睡它几个小时。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骑着骆驼,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巨大的沙丘,回到了卢铁家里,又狠狠吃了半只烤全羊,睡了一大宿。
第二天,我便辞别了卢铁,背着行囊,独自坐着火车回了家,看到火车站时,又想起了曾齐接我时那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苦笑一下,心里酸的很。一次没有任何意义和收获的盗墓,却搭进去了一个好友。
回到家后,我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随意做着想做的动作。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了我的门,静静站在我的床边。
我见父亲这般盯着我看,心里一阵发毛,心说以前每次旅游回来,父亲都不会这样盯着我看的啊,难道他怪我把他给我的那个玉镯给弄丢了?故作镇定的问道:“爸,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父亲竟然叹口气道:“我给你的那个镯子呢?”
果然是为了那个镯子,我心里一阵乱跳,但表面故作镇定道:“就在我的那个背包里呢。”
父亲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眉头一皱道:“胡说,你撒没撒谎,我一看就知道。那个镯子到底怎么了?”
我见父亲是真着急了,想和他说我们去墓中的经历,但是又怕他不信,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父亲坐在床边,表情有些无奈道:“四周,你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了?”
我听后心中一惊,父亲说的不该去的地方,不会就是指的我们下墓什么的吧?心声好奇,心说他怎么会知道,就试探性的看着他问:“爸,难道您知道?”
父亲见我这么问,知道我这就算承认了,叹口气道:“哎呀,还是甩不开……”
我见父亲这般表情,说着一堆奇怪的话,更加挠头了:“您说什么呢?”
父亲不断揉着太阳穴,模样就像是头疼的不得了似得,也不说话。我一瞧,这不是吊我胃口吗?说了一半的话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