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人,所以你也不懂侠,不是侠!”
在一座亭子里,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小鬼头在喝茶谈天。小鬼头根本坐不住,屁股在石墩上挪来挪去,不时伸长脖子张望些亭外的青草地,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寻找青草间间杂着的斑澜的花。有时闭着眼正襟危坐,实则在倾听鸟鸣,等待死老鬼训完话后就去掏蛋玩。
“切,什么不懂不是的。如果我不懂人,就不算人,我是什么?”小鬼头听到中年人的话,立即不再张望,看着中年人不在意地说到。“死老鬼,你就是喜欢说这些废话。其实就是喜欢贬低我,骂人了吧,以为不说粗话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
“哈哈哈,你小子就是没个鬼样。如果你懂人了,那你给我说说什么是人?”中年人笑着反问,而后拿起茶杯,慢慢地等待小鬼头的回答。
“人嘛,嗯……”小鬼头犹豫半天,吞吞吐吐地说着。“呀,就是人!两只眼睛一只鼻,一对耳朵一张口,双手双脚。差不多就这样吧!”
“就这么简单吗?”中年人瞪大眼睛,“你个混球,有眼有口,有耳有鼻,有手有脚,就是人?要不要我把你手剁了,看你变成什么鬼东西?”
“干嘛突然这么凶呢?我只是还没想到,随便说说的。”小鬼头小声嘀咕一下。
“你就不能想一想吗?虽然你天赋不错,但几年后下山悟道,凭你着脑袋,永远别想回来了。”中年男子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好了,我知道。”小鬼头见死老鬼对自己感到有些失望,就不在三心二意的了,低着头沉思了一会,“人,人,人。不懂人,不是人。人啊人!我不是人,不是人吗?啊,有了!”小鬼头突然高兴地一拍脑袋,抬起头来,想立刻把自己想到的答案告诉死老鬼。
可是,小鬼头抬头看的时候,那有那个什么气质不凡的死老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痛苦挣扎,呻吟着的糟糕镇老。
张太凝视着镇老:可能是为了自己,也可能是为了他人,或者是更多人。他在镇老的位置上也许尽职尽责,也许根本不称职。为了更多人?还是要顾全所有人?
张太走到镇老那里,停了下来。这整个大堂内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惊住了,倒地的客人还有意识的也不在呻吟了;酒馆的其他人则是惊讶之时带着戒备,害怕张太会因为那个镇抚大人的公子的话出卖小姐,刚刚张太的实力已经体现了他的地位,如果打起来的话,会是一场艰难的对决;而冬雪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戒备,但也是盯住张太看着,有些好奇。
张太蹲下来,将镇老扶起来靠在柱子上,用手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姜大叔见他动作,立刻准备冲上去,冬雪急忙拦住他。
“嗯嗯,呃,年轻人,你是新到这个镇上的吧。快,抓住他们,以后你就能在这个镇上做一个有名望的人,有镇抚公子靠着。。”镇老看到刚刚打他的那个人竟然扶起他,还帮他拭去脸上的尘土,以为有希望了。
张太挡住他的嘴,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想问你,你觉得什么是人?怎样才算是人?”
镇老听了一愣,过了好一会似乎才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慌忙挣扎着挪动屁股后退,远离张太,口中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也不是我要做的。你看镇抚的一个纨绔公子突然莫名其妙带了军队出现,这是他们阴谋已久的啊!我的家人还在镇上,镇上还有那么多人,我是他们推举出来的人,我要顾虑他们啊!”
张太没有阻止镇老的动作,那家伙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再多问,站起来走向冬雪他们。
“是要杀出去吗?”张太看着冬雪问道,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戒备神色和小孙的犹豫之态。
“是不可能杀出去的。”姜大叔看了一眼张太,摆头说道。“前门至少有两只小队,后门也有一支,三个人想带着人冲出去是不可能的。”
冬雪看着张太,蓦地,脑海中好像有一道记忆之门被打开。
小女孩还很小,在一个夜晚,她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睡不着觉,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翻来覆去很久后,起床打算去找她的父母。
但是,还走在回廊里的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父亲母亲的声音。
“我只是去到处走走,看看,到时候明白师傅所说的什么是人?怎么样才算是人?我就会有了答案,算是拿到了进入我的侠道之魂的钥匙,就会回来的!”
“什么人的,侠的。已经过了五年了,你还没忘掉吗?我们已经有了雪儿,不要再去想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下山五年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以为我们能够找到一条新的能够找到侠道之魂的路。可是,没有!我不能再这样呆着过什么安静日子了。走吧,我们走吧,我们在不到新路了。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可是,雪儿怎么办?”
“我已经交代给了陆大夫妇了,到时候等我们找到了自己的侠之魂,我们就可以回来团聚了。”
人!侠!
什么是人?什么是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