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应了差,往秦大老爷院子去。经过小花园时迎面走来一位穿青袍的爷,好儿见身旁就是假山,转身向到假山后头躲一躲。可那人偏偏瞧见她了。快走两步,叫住了她。
好儿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爷。站在路边双手握着手绢,也不开口。
“你是哪个房里了丫头?”
那人问。
好儿打量他也就二十多岁,长的还算周正,就是清瘦了些。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他似的。因不认识,好儿仗着自己不是秦家人,道“你是哪个房里的?”
那人笑了,道“还挺厉害,我问你可知道这是谁的物件?”说这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上边儿没名没姓,也没有绣花。可好儿还是认出这是柳琴的物件。因为那做帕子的布,原是海外来的,只有那么一匹。去年给白夫人做衣裳的时候,剩下点儿布头,她做了两个帕子,一个自己留着了。另外一个给了柳琴。好儿心想,柳琴的东西怎么在这个人手里。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认识柳琴的样子。
“你见过这方帕子。”那人见好儿看着那手帕发呆。料定她一定知道。上前到“告诉我这是谁的物件,爷重重地赏你。”
好儿见那人言无好言,笑无好笑。道“不知道,没见过。秦家这么大,人口个这么多。我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爷没什么吩咐,我要去回话了。耽误了,我们少夫人是要罚的。”
丢下一句话,好儿头也不抬,一路小跑,进了秦大老爷的院子。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收了手帕,背着手走了。
好儿直到进了秦大老爷的院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门上婆子笑道“后边还有人撵你不成,瞧你跑的。”
好儿没有理会,径直往上房去了。
堂屋里,秦易坤正与周先生闲谈秦大老爷病情。依周先生的意思,秦易坤必定也继承了父亲的病根。若不想继续这样,唯有不育子女,或者是留女不留男。秦易坤脸生十分难看,可周先生视乎没有停的意思。
好儿进来正好打断了他的话,见好儿来了,秦易坤起身道“是不是夫人有什么事儿?”
好儿点头儿道“少夫人有话跟大爷商量。”
秦易坤摆手道“你先回去。我这就来。”
好儿应了一声,退到门外却没走。她可不想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那个人。
辞了周先生,秦易坤出门儿来,见好儿没走。笑着道“怎么玉莲还怕我懈怠,叫你在这儿盯着我?”
当下站在的有许多听差的丫头。好儿不敢多嘴,低着头跟着秦易坤出了院子。
秦易坤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好儿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少夫人去瞧赵四姨娘了。兴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秦易坤又道“你有遇见什么事儿了,吓得脸都白了。”
好儿一摸自己的脸颊道“粉擦多了的缘故。”
秦易坤见她不肯说,也没有追问,好儿是玉莲的丫鬟,自己问多了恐惹人嫌疑。不过也将这件事儿记下,日后还是要告诉玉莲才行。
主仆二人一路上无话,回到家里。玉莲吩咐好儿等人下去,自己给秦易坤倒了一杯茶道“我去赵四姨娘哪里打听消息,你才我打听道什么了?”
秦易坤吃了口茶,道“你就为这事儿叫我回来?”
瞧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玉莲心中已经恼了。但没有发作,她道“赵四姨娘说老爷是被人害的。害老爷这个人,老爷一直在找他。”
秦易坤放下茶道“这个我知道。你也知道老爷那个人,他的话,我不信。”
“你今儿是怎么了?”玉莲奇怪道“早起还好好的,这会子谁有得罪你了。”
秦易坤立刻笑着道“你多心了。”伸手去握玉莲的手。却被玉莲躲开。
“不对,肯定有事儿。”玉莲略有些生气道。
“你看你,又耍小性子了是不是。”秦易坤见玉莲真的生气了,起身过来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难道你还想让我故作惊讶地敷衍你吗?”
“你都知道?”玉莲仰头看着秦易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昨儿跟你提起赵四姨娘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原来你也有瞒我的时候!”
玉莲低下头,背对着秦易坤。
秦易坤又走回到玉莲对面坐下,道“跟你说这些,只会叫你平添烦恼。往后你只管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什么事儿都有我呢。”
玉莲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谁呢?叫我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是不是往后还打算也弄几个小的回来伺候我?我白玉莲没那么好的命,无福消受。”
换在平时,还没等玉莲生气发火到这个程度,秦易坤就要哄着赔不是了。可今天他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故意叫玉莲动气一样。
“你总这么想我,我没这个想法,也要被你逼出来了。”
玉莲一听这话,气得一拍桌子,一双大眼睛瞪圆了,死死地盯着秦易坤。惊得秦易坤心虚了,也瞪着两眼盯着她。就在他以为玉莲马上就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