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家里长子能干,这有什么奇怪的。”聂蓉蓉手里做着针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柳娘说着,就比如聂家,暴发起来也没几年,全靠着聂殇一个人顶起来。要是夏家也有个能干的儿子,要撑起门户也快。
像邱氏和夏柔这样,或许就应了那句老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邱氏又成了风光的太太,而她们则是面临分家之后走向平民区的境地。
柳姨娘倒不是真好奇,八卦之魂燃烧起来,迫切地想跟人说说,她现在需要有人跟她交流八卦,结果不重要,解析八卦的过程很要紧。聂二太太和聂蓉蓉都十分淡定,这越发的让柳姨娘百爪挠心。
径自一个人说了起来,道:“邱氏不过是后娘,按年龄算,她嫁过去时那家儿子只怕早就成亲了,在儿媳妇手下过日子,未必能多舒心。还有那个郑柔,在我们家时就夭蛾子尽出,一恍几年还不知道修成什么德性了。”
聂蓉蓉低头想了想,她几乎想不起郑柔的模样,唯一印象深刻就是那回跪下求她,想跟她一起上课。想想那时郑柔的年龄,能做到那份上也是人才了。现在改名夏柔,就是夏家环境再单纯,只怕她也只会长进不会后退。
一直低头看帐本的聂二太太却是突然道:“聂家分家的事早就传开,估摸着……”
话说到一半,就见旺财家的匆匆进门道:“太太,邱……夏太太带着姑娘来了,说要见太太。”
聂二太太轻轻叹口气,想想邱氏的性格,主动杀上门来找回场子也不算意外。旁边柳姨娘倒是站起身来,一副备战的模样,道:“让她厅里稍等。”
要打仗了肯定要换好衣服,女子过得好不好,穿着打扮很重要。邱氏是杀上门来,肯定是穿金戴银,她们居家坐着,肯定是家常衣服。大爷以前送的几身云锦,此时就是发力的时候,夏家就是现在暴发了,也不可能一下子暴发成这样。
聂二太太被柳姨娘逗笑了,看向旺财家的道:“请她们进来。”
“太太,我们好歹也……”柳姨娘不禁说着,邱氏带着夏柔过来摆明就是显摆的,最起码不能输了阵。
聂蓉蓉旁边道:“何必与她们争这口气,日子总是自己过。”聂家二房分家之后必然败落,邱氏现在正是得意,就是她们穿的再好,这些东西全都是因聂殇而来,都不长久,掩饰不了分家之后的落魄。
聂二太太听会心一笑,摸摸聂蓉蓉的手,如此想是对的。现在还能硬撑,到怎么撑也撑不起来的时候,那要怎么办。道:“请她们进来吧。”
旺财家的出门去请,聂蓉蓉也把活计收起来放好。她现在针线活强多了,认真说来针织女工还是比琴棋书画有用,以后家中请不起那么多下人,使裁缝的时候估计也不多,像鞋子腰带内衣之类的只怕全要自己动手了。
柳姨娘听得心有不甘,八卦是一回,再见邱氏她的心情更复杂些,以前邱氏跟她平起平坐都不能,现在转眼间她又成太太了,跑到聂家来耀武扬威。聂二太太还好说,她这个曾经的同事,在邱氏面前更抬不起来。
“你先去歇着吧。”聂二太太对柳姨娘说着。
柳姨娘也实在不想见邱氏,道:“嗯,我先回屋。”
柳姨娘叹着气走了,旺财家的引着邱氏和夏柔进到正房里,聂二太太和聂蓉蓉起身相迎,不自觉得彼此打量着对方。邱氏的容貌跟几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老了,年龄在这里摆着,四十出头的人了,就是有几分风韵也能留得住。
变化大的是夏柔,跟聂蓉蓉差不多的年龄,不管身高还是身材上明显比聂蓉蓉发育的更成熟,尤其是一双眼,真有种勾魂摄魄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也脱离了少女直奔少妇型发展,凭看眉毛观察是不是处的法子虽然很不科学,但像夏柔这样,真的还是少女吗?
“聂二太太好大的架子,旧主回来了,既不主动上门拜见,现在上门来了,连迎都不迎。”夏柔首先开腔,声音软软绵绵,言语却是厉害。
不等聂二太太开口,聂蓉蓉就微笑道:“旧主两字说的好,当日夏太太给我母亲敬酒磕头,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夏太太再见旧主,也该行礼问安才是。”
夏柔听得冷哼一声,道:“许久不见聂姑娘,倒是伶牙利齿不少。”
“比不得郑姑娘……我说错了,是夏姑娘才对。”聂蓉蓉笑着说。
邱氏虽然四十几岁了,小白花的性子却是依旧,并不理会聂蓉蓉与夏柔的唇枪舌剑,只是看向聂二太太道:“当日你那样对我,可曾想过今日!!”
“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聂二太太淡然说着,做人无愧与心就好了,没必要花力气去解释,尤其是跟邱氏这种解释。你解释的累死了,她仍然是一句不听,还不如省着些口舌,随她怎么想。
邱氏听到这话就是满腔怒火,指着聂二太太道:“你还敢如此说,在邱家时你是怎么对我的,在聂家时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是怎么出的聂家门,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就因为我记得,我才敢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聂二太太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