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每一名德意志将领都曾有幸瞻仰和约,帝国与虎贲团已化干戈为玉帛,此番教训奥地利实乃奉帝皇敕命。少许抵触情绪就此灰飞烟灭,一一告知麾下军士,分发赏金,万余主动归顺的德意志骑兵很快上下一心。
痛恨奥地利人当初的临阵脱逃和冷漠观望,自告奋勇充当急先锋,由金国百户长猛安孛堇指挥,焕然一新的德意志兵团挥师急进。
六百余骨干骑兵负责保护炮手以及火炮队,自率整合后的全体柏林骑士及五百罗斯勇士殿后,耶律迪烈成竹在胸。
情报准确,应变策略周密,拿下奥地利理应无大碍。不到四万兵力,还须分兵应对虎视眈眈的波西米亚人,奥地利王迟早崩溃。下令火炮队加快速度,沿前军左右两翼快速包抄上去。
兵贵神速,凭如云轻骑,充当破门角色的德意志兵团一头闯入对手防区。外敌悍然入侵,不可能束手待毙,兵力虽捉襟见肘,弗朗西斯公爵依然周密部署,以迎战来袭之敌。
所谓的口袋大阵只是老迈国王心血来潮之作,当不得真,集中手上的一万五千余兵力,占据有利地形,驾轻就熟摆出锲形阵,老公爵严阵以待。
步兵殿后,轻骑保护侧翼,主力为三千奥地利重甲军,大阵中央,排列整齐的众多奴隶充当标枪手。所有将领披坚执锐,军士一律配备锁子甲,即便奴隶也比整编后的德意志军团略胜一筹。
一万对一万五,一个清一色轻骑,一个却兵种齐全,局面显然处于劣势。放弃重甲,内穿丝衣,外披修改后的锁子甲,仅仅保护要害部位,众德意志将士难免忐忑。
有失必有得,致命部位大体无虞,可减重颇具效果。胯下战马仅以少许皮甲遮住要害,长矛保留一部分,重剑则被较为轻便的蒙古弯刀取代,至于组合弓则人手两张,近半年的精心整编当然不会白费。
角斗士般的阵地战摇身一变为游击战,锲形阵改为空当阵,苦练射术,至于近距离决斗,得等对手战损达到七成以上。虽演练至今,可都是纸上谈兵,还从未进行大兵团作战。眺望对面熟悉无比的严整阵营,万余先锋团踌躇不前。
视万余敌军于无物,召集各部正副将领,气定神闲的猛安孛堇召开战前军事会议。内容简洁明了,完败所有对手靠的就是空当阵,虽无重甲军撑腰,但三十门喷火神物绝非摆设。
随军征战,脱脱罕老军师奔忙不休,在一千死士的保护下,精心挑选发射阵地。布置火炮,反复调整射向,估摸距离以确定火药填埋量,整个行动就在敌军的眼皮底下进行。
一直耳闻,可从未亲眼见识,对手不仅不进攻,还优哉游哉四处晃悠,观望的众奥地利骑士好奇不已。得闻消息,身处大阵中营的老公爵不屑一顾,“不用理会这帮怕死鬼,堂堂帝国精锐,却甘愿充当罗斯人走狗。屡次藐视神权,近来居然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进攻君士坦丁堡,实在可恨。不狠狠惩治一番,教廷颜面何存?”
高举钦赐宝剑,命令即刻下达,“全军向前稳步推进,保持合适速度,别自乱阵脚!”
单论战斗力,锲形阵可谓阵中佼佼者,各兵种分工明确,能与之匹敌者唯有同等大阵。可福倚祸伏,想一直保持阵营严整,须整体推进。兵种混杂,步骑兼备,速度快不起来,不然漏洞百出。
屡次完败锲形阵,猛安孛堇不慌不忙,下令以空当阵迎敌,自然不忘叮嘱众将士让出炮火通道。两翼各派一千精锐充当游骑,骚扰并伺机攻击敌阵两翼的轻骑兵。中军摇身一变,横列为三排长长的大阵,最后一排占据最佳出击空当,静静等候战斗打响。
对战双方的距离随太阳高升渐渐拉近,无声无息中,惊雷炸响,头一发测试距离的石丸飞入敌阵后营,眨眼不知所踪。
稍稍减少装填的火药量,儒者命旗手打出约定暗语,第二发石丸紧随凌空。“轰轰轰——”巨响此起彼伏,三十门火炮同时怒吼,战场上空顿时硝烟弥漫。
中央遍地开花,两翼同样遭受痛击,至于后营,早被头一发石丸吓坏,集体止步,眺望分外繁忙的天空,众奥地利步兵心惊胆战。
命苦不能怪上帝,早先曾观战,理应清楚罗斯虎贲团的伎俩。位于中营的指挥枢纽沦为重灾区,惊慌失措的老公爵躲避不及,居然被一发石丸生生砸下马。头部犹存,只可惜半个身子血肉模糊,钦赐宝剑连带右臂不知去向,一句话没说,就此壮烈殉国。
周边国家肆意欺辱,甚至连尚未站稳脚跟的奥托卡公爵也敢入侵,奥地利军团的战斗力自然不值一提。主将直接嗝屁,指挥体系也被凌空而至的炮火砸个稀巴烂,众奥地利贵族乱成一团。
将不令兵,兵不认将,争相躲避炮火,各自奔命,一万五千余奥地利军团俨然一盘散沙。没等对手出击,锲形阵已四分五裂,丢盔弃甲,拼死回窜,骑兵横冲直闯,步兵只管撒开脚丫,没命逃离是非之地。
炮火匍歇,也不退后,急于泄愤的德意志将士轮番冲出空当,数不胜数的毒箭如雨而下。死神无孔不入,呆若木鸡的前排奥地利重甲军如同被火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