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娴合上眼睛,抿嘴低头就是不说话。。
蔡妩看着她,心里一阵火气,声音也不自觉抬高,厉声问道:“戏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戏娴僵了僵,抬起头,怔了好一会儿后,忽然一把扑进了蔡妩怀里,抱着蔡妩万分委屈地哭诉道:“妩婶婶,娴儿后悔了……娴儿不想再回去了。”
蔡妩一下愣住了身形,刚还是气愤满满的蔡妩,在戏娴扑过来的那一霎,怒火瞬息消灭。取而代之地是满满的心疼和无奈。她伸手环住戏娴的肩膀,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戏娴后背一边放缓了声音,语带疼惜地问:“娴儿,告诉婶婶,到底是怎么了?”
戏娴在蔡妩怀里抽抽搭搭地哽咽:“妩婶婶,徐瑾他……”
“他怎么了?”
戏娴身子僵了僵,最后还是摇摇头,沉默地爬蔡妩怀里,哭的万分委屈,泪珠子一点一点下掉,没一会儿就浸湿了蔡妩的衣襟。
蔡妩蹙了下眉,冲杜若使了个眼色,杜若立刻会意,转身悄无声影地退出了门厅。拎着两个戏娴的侍女到了一边的一个耳房里。
花厅里,蔡妩轻拍着戏娴,边给戏娴擦泪边担忧地劝:“快别哭,快别哭。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么掉泪对眼睛不好。”
没想到还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戏娴哭的更厉害了。
蔡妩一下子就有些手足无措,扶着戏娴肩头,有些着急地问:娴儿,先别哭,先告诉婶婶,你这是怎么了?”
戏娴捂着脸,又抽噎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回道:“婶婶,我觉得……我不想再在徐家呆着了。”
蔡妩一愣,皱着眉:“徐瑾不好吗?”
戏娴别过头,还没开口眼中就又涌出了泪花,。
蔡妩立刻禁口不言,不再逼问:她觉得自己现在只能等着杜若那头结果出来。
可杜若那里问询结果也是相当让杜若吃惊的,戏娴身边两个侍女跪在地上,在杜若的威逼呵斥下,终于抖抖索索地说出了戏娴在婆家的情况:
“我们姑娘,其实在徐家……没有她跟夫人回报的那么好。从成亲到现在,,姑爷只去过姑娘房里两回。一回是……成亲洞房花烛那天,还有一回就是……大约三个月前吧,姑爷醉酒后,进了姑娘房间。”
杜若浑身一僵,弯下腰看着两个侍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说,你们姑娘成亲这大半年来,和你们姑爷只同房过两回?”
圆脸的那个侍女点点头,很是不平地说道:“何止这些,姑爷还经常夜不归宿呢。家里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徐府的人帮忙给他打着掩护,咱们的人,根本打听不出他是干什么的。只晓得他出门时穿的衣裳跟他回来时穿的都不一样的。姑娘有一回好奇,出口问了下,直接就被姑奶奶训了一顿,说男人在外头做事,女人只要好好守在家里就好,旁的不用操心。”
而她身边那个瓜子脸的侍女也在一旁小声小气地补充:“……其实……不止姑娘,咱们这些陪嫁的人也纳闷。有些心思活泛的,现在都开始猜测姑爷当年娶姑娘……其实就是迫不得已。碍于咱们大人和荀大人他们面子,不得不娶的。而实际上,他自己早就有心上人了,咱们姑娘过门,让他负了那个姑娘,他一时抛不开,接进府又怕开罪姑娘,得罪军师祭酒府、中书令府和司空府什么的。所以……只好就在外头买田置地,养起了外室。”
杜若闻言整个身子都气的微微抖了抖,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侍女厉声喝道:“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何不早早来报?”
圆脸姑娘即畏惧又委屈地申辩:“非是奴婢们不想来报,而是姑娘她不让。……姑娘说……路是她挑的,人是她选的,如今这般境地,也是她……”
杜若合了合眼睛,满是不信地冷笑着看着两个侍女:“娴儿姑娘若真不让你们是说,那她今天为何回来呢?”
瓜子脸姑娘脸上闪过一丝恐慌,随即伏低身子,不敢再看杜若。倒是圆脸姑娘挺直接地回答:“姑娘今天早上给姑奶奶立规矩的时候恶心干呕来着,被姑奶奶发现以后,直接说姑娘以后不用伺候姑爷了,让雨儿去给姑爷做通房。姑娘气不过,跟姑奶奶争了两句,姑奶奶就说……”圆脸姑娘说道这里,脸色忽然涨红,眼睛了也全是愤愤不平的光,咬牙深呼吸了几次硬是没把气息喘匀。。
杜若眼睛一眯:“那个所谓的姑奶奶……她说了些什么?”
圆脸姑娘一咬牙,豁然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杜若,狠狠扣了几个头后才回道:“她说……在兖州时就知道高夫人是个……相比有其母必有其女。果不其然,这才成亲多长时间,就要管到姑母夫君头上。若是以后生了孩子,还得了吗?”
杜若“啪”的一下把手掌拍上了桌案,目光喷火看着底下侍女,咬牙切齿地问了句:“还有什么,娴儿姑娘在徐家还受了什么,一并说来。另外,我还问你们,这些事情,徐瑾他知道吗?他知道娴儿受委屈吗?”
叫小雨的那个姑娘直起身,思索了一下后迟疑地摇摇头:“许是不知道的。姑爷在家的时间并不长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