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意正在复苏,棋归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男子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脸上的神情也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进门就道:“燕王果然倒下了。燕军已经退兵了!”
棋归一怔,倒是没想到那个江湖骗子还有几分本事,她立刻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有?”
消息自然是有的,只是年轻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对棋归说。
棋归急了,道:“你快说啊!”
李宛从帐子里探出头来,道:“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进来说话吧。”
棋归只好跟着一起钻进了帐子。在她杀人的眼光下,那小年轻连水都不敢多喝两口,慢慢地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给说了。
如李宛断出来的,燕王确实是栽在了女人手里。被一宫妃刺成了重伤,目前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消息传出的时候,已经由太子监国,燕君行等人辅政。
但太子年轻气盛,似乎操之过急了一些,老王毕竟还没去,就已经开始趁此机会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在朝中公然排挤燕君行等辅政大臣,甚至要论述燕君行判断失误,让燕国军队白白耽搁在毕国边境,想要问他的罪。起码扣扣俸禄,当是下马威。
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小年轻臣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正是要一展抱负的时候,便成日写写洋洋洒洒的奏折上奏,几乎每天都有人弹劾燕君行。说他贪恋女色就算了,竟然还把他早几十年的事情都拿出来说,说他勾搭良家妇女啊什么的。
归根结底,就是在说燕君行的人品有问题。
“现在整个军机府已经被围,驸马等于被变相软禁了。得势的朝臣正在帮着太子策划取缔军机府。”
军机府。军权高度集中,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军机府是战乱之中的产物,就算迟早有取缔的一天,也该是在天下一统之后,太平盛世之中。绝不应该是现在。
但是太子认年轻的燕君行是对他的王位最大的威胁,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棋归的眉头紧颦,道:“被软禁了?小复侯爷呢?”
“还牵制在边境。不过此时回城,也没有好处。”
“李宛呢!”
小年轻道:“骑主他……”
正在这时候,有个人掀了帘子进来,正是沉着脸的李宛。他道:“公主这么大声的呼唤属下,是干什么?”
棋归咬牙切齿,眼睛发红,道:“我要救我的驸马。”
李宛的眼角抽了抽,道:“怎么救?让我带着八部骑兵冲杀进去把驸马抢回来?再跟你浪迹天涯?”
棋归大吼道:“我要救我的驸马!”
李宛捂住了耳朵,颇头疼无奈似的,道:“你要救,便去救,好似谁拦着你似的。”
棋归道:“好,你说的,你不拦我。”
说完,她挺着大肚子,傲然地看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经过,出了帐篷去。
李宛怒得脸色发青,胸口起伏不定,却没有去追。
百合不安地道:“骑主……”
李宛道:“由她去!”
“可是……”
李宛道:“你看她性子好,其实是个最冲动易怒又傻气直冒的人,这性子若是再由着她,以后迟早也要做出傻事来。不如就让她自己去折腾,让她吃点苦头,她才能自己能有几分几两!”
百合满脸忧色:“可,她毕竟是公主啊……还怀着身孕。”
李宛沉着脸,最终,掀了帘子出去。
百合追了出去。结果看到棋归笨拙地走在前面,李宛慢慢地跟在后面。她倒是一怔。
棋归知道他在跟,可是并不打算回头搭理他。她现在心里非常难受,夫妻分别的痛楚总是萦绕在心头,无处发泄,时常就会对着李宛发火。她也知道这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
李宛有一次也气坏了,直接指着她道:“若你不是赵国公主,你以为我会理你啊!”
棋归当时倒是老实了,也反省了一下。
可是李宛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说。因为她是个极容易钻牛角尖的性子,怕她又多想。后来拉下脸去赔不是。
可是两人的关系也没有缓和多少。有的时候总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