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盘坐在太乙幻璧舟中。这是一条大河之底,离开那与枯瘦道人一战之处,已经有十数万里之遥他正仔细以神识在体内一寸寸查看,看一看体内是否有类仪当ri‘玄yin老魔’对连无妄所下的‘跄骨印’之类的东西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睁开眼,确信体内没有间题。但在那山林中,无论他怎样隐藏气息,枯瘦道人总是能极快速地找到他,让他心中始终有疑虑这枯瘦道人竟然是专为他而来的!秦石不信这枯瘦道人能未卜先知到了这种地步,能知道他在妖族范围内,还能在这么广阔的范围内找到自己
他明明已经用了‘易形化息符’,却依旧被认出,以这枯瘦道人的修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这枯瘦道人显然没有杀意,只是要擒住他,显然背后还有原因秦石知道一时半会弄不明白其中的因由,但那枯瘦道人能轻易找到他,这却是大事,要先弄清楚,这关系到他本身的安全。秦石想了片刻,伸手探入乾坤袋,探出时,手中托了一个红玉盒。这红王盒中盛装的,就是当ri那昊天宗的老者所赠红羽。自他当ri在药王宗,以一道剑气封住这红玉盒之后,心中每有念头升起,也能自行jing醒,从朱再打开过这三年来,顾绣清的形象在他心中出现的改数也越来越少,这一年来,几乎没有再出现过但这一次,是秦石主动取出这玉盒。他原本与那枯瘦道人素不相识,只不过当ri为了救顾绣清,与她联手,对抗这枯瘦道人,说来只与他见过一面秦石不信自己偶然到了这里一趟,就能够让妖族这么注意此事必定与顾绣清有关l而他身上,只有这枝红羽,据那老者说是顾绣清之物他将这红玉盒放在‘太乙幻璧舟’的白玉舟面上,隔空一点,将那道剑气收了,随手一拂,将红玉盒拂开。那枝红羽依旧静静躺在盒中,看不出有一丝变化。秦石看着那红羽一会,也看不出端疑,脑中却又隐隐出现顾绣清的模样他心神一定,将那红王盒盖上,却没再收进乾坤袋中,仍由那红王盒摆放在舟面上他再仔细想了想,在这河床之底,找到一处小小的石窟,大袖轻拂,将这红玉盒移出‘太乙幻璧舟’,送到那石窟中。他记住了此处的位置,御动‘太乙幻璧舟’前行,到了远离这水底石窟的一处所在,手中握着玄水珠,静静盘坐不动。元洲北域,一片云雾缭绕之间,有一座挺拔的青峰耸立这座青峰,自上而下,被七道巨大的白sè光圈环绕青峰之上,隐隐约约有几处飞檐翘角的道观宫殿。青松竹林之间,许多长袍飘飘的道装之士,或于石凳之上品茶,或席地正在对弈,或手捧书卷低吟,一派祥和宁静顾绣清一袭白sè衣裙,沿着脚下的曲折石板小径,朝后山方向走去那些道装之士中,有一些年轻人便停了下来,目光随着她走过而移动这山峰接近后山之处,有一处茅舍。
这茅舍掩映在翠竹之l'ed,毫不起眼,木门上横着一块匾额,上书‘清心’两字,这匾额乃是松木制成上面墨迹已有些发白,显是有了年月。微风拂过,竹枝轻摇发出沙沙声,竹叶飘落。顾绣清到了茅舍之前停住,那茅舍木门依旧紧闭。她对着木门行了一礼,道:“师尊!"“绣清,你肩头有一片竹叶”一个平和的女声从木门内传出顾绣清伸手将落在肩头的竹叶捻在手中,一松手,竹叶随风轻舞,在空中翻滚,终于落在地上。“若是以前,你怎会让这飘落的竹叶沾上衣衫!你自数年前游历归来,便时时心绪不宁。我让你闭关修习《清静明通心经》,怎么这么久过去,你不仅心绪没有镇定,修为也没有一点进展?以你的心xing不该如此!”那女声道
顾绣清道:“绣清这几年,修习《清静明通心经》,本来已经快有小成,但数ri前,我于静坐之中,心中杂念又起,到了今ri,绣清的心境已经与《清静明通心经》背道而驰,再不能保持那种‘清静明通’的心境,这心经,绣清再也无法修习下去,有负师尊所望l"“峨?”那女声道,“《清静明通心经》也无法排解你心中的杂念?"顾绣清看着地上依旧在微风中轻颤的那片竹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轻声道:“绣清此来,是有一事想听一听师尊的教诲。”“何事?”那女声道“弟子想去‘明昊阁’中,选择《太上忘情篇》修炼!”顾绣清道这一饮,那茅舍之中静默“《太上忘情篇》,这功法虽然被誉为堪比我宗四大传承,但两万余年来,并无人修习这功法,你可知道为什么?”那女声道。
“是否是因为宗门内典籍记载,两万余年前,我宗唯一一位修习《太上忘情篇》达到大成期的大修士飘渺真人,在渡过雷劫之后于‘蜕凡期’时,忽然入魔之事?”顾绣清道
“《太上忘情篇》,与我宗四大传承不同,并非我宗前辈所创,而是得自一处上古遗迹。只有飘渺真人一人,曾借此修到大成期《太上忘清篇》断情绝xing,修习之人必须得要绝一切情感况且这功法若是修炼失败,修者心中只要有一丝杂念起时,毕生诸般其他杂念将如怒海之波,瞬间汹涌而来,无可遏制,将修者心神冲垮。当年飘渺真人渡过雷劫的修为,尚且如此,你可想清楚了?”那女声道顾绣清再次陷入沉默“你心中尚有难以斩断的东西,选择这功法之事,暂且缓一缓!”那女声道,“你去‘明昊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