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袍道人,随着虞问手中那点金光不断收缩,心房自是跳个不停,生怕虞问一个念头转定,便操纵神光突下杀手,这几十丈的距离,依照神光速度也不过瞬息而至,凭借两人的本事,浑身便是有黑煞魔烟化作的铠甲护体,也决计难以逃脱升天。
为首青年心中更为懊恼,后悔自家接手了虞问这个煞星,临行前还信誓旦旦将人拘拿回去,供给小侯爷皇甫嵩享用,本拟是手到擒来的活计,却没想到对方这般扎手,一个照面就损失一位同伴,就连自身性命,都在对方掌握当中。
但见虞问脸色阴晴不定,为首青年心中大为忐忑,连忙开口:“道兄,我等愿意诚心归附,供你座下驱使,只愿道兄怜惜我等尅勊修行数十年,这些修为来之不易,千万莫要下杀手。”
这个青年端的是拿得起放得下,也不拘脸面直接跪拜在空中,他身后师弟见自家兄长如此,脸色涨的通红,有心反抗却又觉得不是对手,只能白白断送自家性命,最终长叹口气同样拜倒,浑身黑煞魔烟也径自化去,丝毫不再反抗。
虞问心中也是疑豫,他本就不过十五岁少年,正值心性良善年纪,虽说被混元子操纵肉身杀死一人,今日又开杀戒,但两次却都是无心之举,如今虽然明白这两大仇敌性命不过在自家一念之间,却又下不得狠手。
正待此时,花生儿冷冷一笑道:“公子,别听这两人的,若是饶恕他们收在座下,说不得哪日便被他们暗害了,索性一并杀死,肉身魂魄悉数喂了拘魂幡,然后再去杀了那什么小侯爷,一了百了,也省的日后有人惦记。”
花生儿说这话时候,魂煞猛涨,却被虞问将拘魂幡按住,止了她的动作,盯着这两人道:“我不愿随意杀人,只须能让我信服尔等真心归附,我便不杀你们,如若不然,为了自家性命,你们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话音刚落,虞问手指一张,便将金色神光放出去,绕着两人头顶盘旋,大有一言不合,拔刀便杀的架势,为首青年见状却是心中大喜,连忙拉住师弟报上姓名,指天发誓,言辞态度极为坚决,各以自家道心发出心魔大誓,好取信于人。
这种心魔大誓最为灵验不过,若是有所违背,日后渡心劫便会爆发,让违背誓言者心火焚身而死,花生儿知道自家公子初出茅庐,并不懂得许多常识,悄悄解说一番,虞问见两人业已发此毒誓,便不再多加为难。
这两人同出旁门黑煞道,为首青年苗七早年便被收录门墙,却不得真传,只当个奴仆般的身份受人驱使,不过他为人能屈能伸,兼之大胆心细,十几年来也被他暗自收集到黑煞道的修行法诀,并学到了一手黑煞狼烟的法术,因为厌倦了与人为奴的日子,便偷偷收服两个同样身份的伙伴跑下山,投靠在皇甫家麾下,以图博取个人间富贵,翻身做主人。
不过苗七与自家师弟陈皓毕竟未得真传,修行法诀不甚高明,为人又贪图安逸,大将军皇甫儁慧眼识人,便不曾将他们带上沙场,就地安置在老宅府邸护卫家眷,像他们这类人还有许多,多是些喜好享受,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货色,可以说皇甫嵩之所以养成纨绔性格,与他们有直接关系。
收服了苗七、陈皓二人,虞问便直接询问,又得到许多有用消息。
如今大将军皇甫儁麾下,修行最高成就的人物,平日里大家都唤他温先生,业已是返璞归真境界,此人不仅道术深不可测,智谋也不容小觑,寻常整理军务,排兵布阵,无一不通,可谓是大将军左膀右臂,其余高手也有四五人筑基,各自率领一军,只听从皇甫儁派遣。
不过虞问没想到的是,大将军皇甫儁同样是位高手,境界比之温先生还要高,堪堪欲要渡劫,而且这位老将军以武入道,单论法力并不算多强悍,但一身兵家神通,也不知从何处学来,杀伤力绝不逊于真传大道。
“皇甫将军麾下多是精兵强将,本身武艺超群,神通强大,我若是想要糊弄,却是行不通了,况且他家儿子与我结上冤仇,也不得不防,投靠皇甫家却是太过冒险。”
虞问正暗自烦恼,苗七突然开口道:“我听闻皇甫将军正自谋划大贤天师手中太平经,已然召集许多好手,暗中还在招兵买马,欲要攻打太平军,只是碍于皇室号令,一直未曾轻举妄动,如今太平大军逼临安州,也容不得皇甫将军不动,届时主公不如趁此机会混水摸鱼。”
苗七见虞问一直打听皇甫儁之事,以为这新任主公是要图谋皇甫家,便悄悄出了个主意,虞问虽然不齿他出卖旧主的为人,却也没表现出来,听闻太平经三字,心中突是一动,张口问道:“我早前听闻传说,燕人张鹿自是得到南离真仙传授道法,这才练就无上神通,太平经又是何物,与南离真仙有何关联?”
苗七还未回答,一旁的陈皓突然哂笑道:“南离真人千余年前便已得道,飞升天阙,远在天河,哪有甚么功夫关照一采药之人,那些市井传言,不过是张鹿往自家脸上贴金,壮大声势,至于太平经倒确有其事,但是其中详细,我等却也不清不楚。”
苗七陈皓毕竟不是皇甫儁心腹,所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