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问得了混元道人传授异术,却也没着急去实践,等待天黑时刻,才偷偷返回自家父亲身死地方,却没寻见尸首,转悠许久,发现有一大片空地上有许多烧黑的枯骨,想来是有人怕发生大瘟疫,将死去的人集中一块,一把火都烧了个干净,再也难分出是谁了。
看到这种情况,虞问又是伤心又是无奈,只得在随身包裹中拿出父亲往日穿过的衣衫,立下座衣冠冢,拜祭一番后,就独自向安州方向行去。
他却是想起了王渔儿,左右不放心这个娇娇怯的女孩儿,又自忖无处可去,不如先去查探一番,也算了断一个心愿。
这一行走,便是一个多月的功夫,期间虞问按照混元道人的法子,用鲜血在白帝符诏上画上九个符箓,起初因为没有基础,这些符箓画的扭扭曲曲,失去效力,好在他也是出生书香世家,有丹青之术作底子,又有道人在一旁精心指点,没练习几下子,就能够一蹴而就,将这白帝符诏仔细炼化。
因为虞问自家没有修行过,身上并无半点法力,只得依靠精血缓慢浸透,每日画上三次,连续九天,才与符诏建立感应。这符诏普被炼化,那些篆文就发生奇妙改变,似乎天生一般烙印在他脑海里,明明是巴掌大的金书,上百余字,但落到脑中却有上万字,其中词句生涩简朴,显然是上古文风,词句简单,涵义深刻。
这《西极白帝神妙真经》博大庞杂,深邃奥妙,混元道人在逐句讲解之前,事先普及了一些修道常识,虞问经他传授,也分明白了许多道理,知道修行初期,共分为生息、脱胎、筑基、归真、渡劫、洞虚,六大境界。
这六大境界,炼精炼气还有细分,入门容易,但后来一步比一步艰难,若没有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决计难以逐步超脱,登上炼神炼虚的层次,虽然能够得以长生,但终究不能长久,活个七八百年,便会化为黄土。
混元道人讲解到这,虞问倒是想起来野史中,那个活了八百年的彭祖,本拟是神话传说,荒诞不羁,现在听到这番解说,才觉得或许是有所根据的。
行进了半个多月,渴了就饮用泉水,饿了便吃野果,大地为床,天幕为被,虞问一有时间就忙着修炼,也逐渐忘却了丧父之痛,依据《西极白帝神妙真经》中吐纳呼吸法门,耗费好多功夫,终于炼出来一缕真气,踏入修道门槛,正式进入生息境界。
西极白帝是剑仙之祖,炼出来的庚金真气如同剑煞,单论锋利举世无匹,虽然是一缕,却也极为伤害经络,不过虞问得到混元道人指点,早就有了防备,待到进入生息境,立即改换法门,汲取天地间游散元气,炼就第二缕辛金真气。
这两股真气,一个锋利,一个温弱,依据法门合炼混同到一块,就是正宗的白帝真传,庚辛真气,不仅能伤人自保,也能温养经脉,一正一反,是极为上乘的魔法,练到大成,将真气转化为一口太白庚金神剑,一剑能破去万法,管教是什么法器护卫,都能将敌人斩灭。
因为修炼道法,虞问行进的并不迅速,直直拖延一个多月,才踏上安州土地。
虞问跟王渔儿自小就是玩伴,对她家情况很是了解,知道王员外早年在安州府阳,购置了一处产业,唤作庆生堂,做的是药材生意,这次大贤天师挥兵北上,他们一家人为了躲避战乱,就前往此处基业,毕竟安州分属大汉重地,有朝廷大将军皇甫儁驻扎在此,有这老将带领十万精兵,便是大贤天师神通广大,也不敢随意进犯。
进入了安州,虞问便没有继续着急修炼,他如今练就庚金真气,法力小成,虽然不能直接动用真气伤人,但是这庚金真气只须随意加持一块顽铁,就有绝世神兵的妙用,而且能够虚空御物,隔着老远击杀敌人,足以自保,不被敌人伤害。
花费几日光景,虞问总算到了府阳城,随意寻了个人问路,他如今修道有成,加之长相又俊俏,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度,虽然身上穿着脏乱,但路人也不敢小视,仔细指点一番,没花费多少功夫,就到了庆生堂门口,只见往来人流不息,全不似青羊镇那地界的混乱,显然在皇甫儁治下,比之故乡要清明许多。
刚进了庆生堂,就有一小伙计走上前招呼,这伙计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面上一团和气,也不因为来者打扮而驱赶,只是问了两句来由,一听虞问是王员外故人,路上走失散了,这才开口说道:“虞公子幸好来晚了一些,你不知道,东家举家搬迁而来,带着许多护卫,所需居住的地方甚大,因此在城南买了几套地产,联合在一起,哪里知道那些房子有诡异,宅院里不干净,时常有人听到鬼哭之声,吓坏了许多好人,东家一连请了几个道士和尚,都没查出来因由,反而被吓晕了,又听说城外南山寺的主持有大法力,昨日已经备齐香油钱,上山请大师去了,直到如今还没回来。”
虞问眉头一皱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些房间往日不曾闹鬼吗?”
“那些房产,有一套本是一位朝廷官员的居所,据说那官员后来犯了忌讳,家产充公,满门抄斩,他家那些老弱妇孺不愿意遭受分尸罪过,统统上吊身亡了,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