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这块福地是从来不下酸雨的,不然一湖碧波荡漾的清水从何而来?第一次见到龙山下酸雨,那些守卫的士兵也吓的四处逃蹿,更不用说夏山等人了,他们可是从小被教育必须避开酸雨,因为酸雨有可能让他们得上致命的皮肤病,就算不得致命的皮肤病被酸雨淋后浑身骚痒也难以承受。
夏山带头往帐篷中钻:“大家快各自进帐篷避雨啊,等雨停了我们再下山。”
帐篷是防水的,虽然有人带着雨伞但毕竟不如帐篷中更安全一些,于是大家纷纷钻进帐篷中,最后只剩下楚飞一人没地方避雨,他没有帐篷只能在一丛灌木下躲避。
随后不久起了风,灌木下又湿又冷,楚飞抱着身体打哆嗦,两百年前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啊,楚飞心中委屈的差点掉下眼泪,老天为什么让他苏醒过来,还不如直接在冷藏箱中死去呢,在这乱世无依无靠也没有点防身本事,早晚还不是死定了?
雨继续下,楚飞之前身上出的黑汗被酸雨淋掉了,就当洗了个澡,要知道天堂城水源极度紧张,虽然龙山这里有充足的湖水,可是缺少交通工具和燃料运输极为困难,十万人的饮水是个大难题,不过听说当政者已经在计划铺设地下输水管道了,但在这之前饮水仍然是巨大的问题,别说洗澡了,就连洗脸水都没有。
“楚飞,这里呀,快过来,来我这里避雨!”冯雨嘉在帐篷里向楚飞招手,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看到楚飞躲在灌木丛下打哆嗦于心不忍。
夏山却是大惊,他怎么会让楚飞与冯雨嘉在同一个帐篷中避雨呢,应该他和冯雨嘉一个帐篷才对,只是这会儿酸雨下的正急夏山不敢钻出自己帐篷进到冯雨嘉帐篷中,他只能威胁楚飞:“楚飞,你敢进雨嘉的帐篷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楚飞对冯雨嘉摇摇头,一来他确实相信夏山会杀了他,这是二百年后的乱世,而不是二百年前的法治社会,夏山的父亲地位特殊,夏山杀了人也不会受到惩罚;二来楚飞不想让又臭又脏的自己亵渎了冯雨嘉,那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希望她能在这乱世中更好的生活下去,楚飞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是酸臭的雨水还是泪水挡住了视线。
冯雨嘉气的在帐篷中冲着夏山直跺脚,她不明白夏山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楚飞,可楚飞给她的感觉是个很好的男生,而且有着丰富的知识,冯雨嘉很喜欢和他聊天呢。
酸雨越下越急,而且风也更剧烈了,大家纷纷把帐篷拉上,楚飞这时却反而觉的不像之前那么冷了,仿佛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如同按摩般在他周身运动着,楚飞舒服极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了,就是吃过五个蛋后的那种舒服感!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了精神的楚飞想起之前夏山对他的种种,虽然不敢杀了他,但要给他点苦头吃!楚飞悄悄的离开栖身的灌木丛,这里在大风下已经不适合再躲避了,楚飞冒雨摸到夏山的帐篷后,他打算给夏山的帐篷割上几道口子,让夏山尝尝淋酸雨的滋味,最好能让他感染上皮肤病就此一命呜呼,可是楚飞没有刀子,那结实的防水帆布又不能用指甲割破,楚飞只能拔掉夏山帐篷的两个固定钉,现在的风越来越大,一会儿有他好受!
楚飞跑去湖边摘了个大点的植物叶子包住头,酸雨虽然洗掉了他身上的黑色汗渍,但是眼睛却受不了酸雨侵袭,楚飞担心自己变成瞎子他必须保护好眼睛,在这乱世一但瞎了眼可就死定了,楚飞不想死,他要在这乱世坚强的活下去!
这时一阵急风卷过来,就听夏山的帐篷里发出一声惊呼,“啊,我的帐篷……”
狂风将夏山帐篷最后两根固定绳索从泥土下拔起,夏山连同帐篷被一起卷走,一时间他根本逃不出帐篷,只能在里面一边随帐篷翻滚一边大呼小叫,时不时撞在石块上磕的他大喊叫疼,可是其他人不敢冒雨去营救,只能远远看着夏山连人带帐篷被刮向更远处,随后顺着登山的小路滚下山去。
这次夏山惨了,楚飞笑了,读军校的时候整人的事儿他可没少干,夏山一再对他态度恶劣,而且阻止冯雨嘉对楚飞的关心,只要有机会楚飞是不会放过他的。
“啊!”突然又一声女声的尖叫,楚飞看着夏山被卷走正爽着呢,听到又一声尖叫急忙回头看,不好,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冯雨嘉的帐篷也被风卷起来,可是她运气不好被吹向悬崖那边,很快就要滚落下去!
楚飞扔掉手中的遮雨叶子随着冯雨嘉的帐篷急追上去,这个女孩子先后给他水喝又让他一起烧烤,虽然都被夏山阻止了,但是她的心意楚飞却是领了,现在她有危险楚飞毫不犹豫的就去帮忙,受人滴水之恩必以涌泉相报嘛。
只是风卷的很急,楚飞站的位置又稍远了一些,冯雨嘉的帐篷滚落下山崖,可这会儿楚飞距离她还有二十多米呢,完了,根本来不及救她!
楚飞急的想撞墙,他拼尽全力的往前跑,突然间楚飞就感觉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时竟然已经到了山崖边,而冯雨嘉的惊呼声就在他耳畔,帐篷在向山崖下落去,但却像刚刚开始摔落,因为楚飞探手一抓就拉住帐篷。
这、这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