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9点多钟,他刚刚收拾了行李出门,准备赶到火车站乘坐动车前往松海,所长黄明奇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
表达的意思无非是致歉,另一个意思是要赔偿一笔钱给他,言下之意很明显,想让海波放弃诉讼。
这事还得说到姜鸿宾书记,他在得知儿子不顾老子的安排,指使林棱介入警察的办案程序非常恼怒,而之后竟然还直接给办案人员打电话,这满脑子大便的蠢货让他出离的愤怒。
但是事情终究是已经出来了,现在只能考虑怎样善后才是最妥当的,原本以为可以通过海波的单位给他一些压力或是示好,不想早上才知道他还不是正式员工,姜鸿宾想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让总公司批准他的工作合同,可是刚得到的消息是海波很可能要去松海,单位里他已经叫人口头表达了不来的意愿。
姜鸿宾当然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海波此次受到的伤害不浅,虽然他短期内就从医院出来了,但是当时他在派出所受到的待遇却是让人无法回避责任的。
姜初来乍到,此事对他的影响很大,自己的儿子行径已经让他颜面无存,在公安系统里他的手刚伸进去就被敲打,这不是好事。
如果祝海波被本土派鼓动起来找他的麻烦,这就是个大问题,据了解,此人经济状况不佳,让黄所出面补偿一笔钱给他,也许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至于为什么不让林棱出面,姜鸿宾也是了解到当时他所持的立场,已经得罪海波。
“祝海波同志,对于我们所里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在这里给你致歉了,本来姜风卫要来向你当面表示歉意的,不过现在他还在医院治疗,下不了床。”黄明奇适时暗示了下海波殴打卫少一伙人的事实。
“他的父亲,纪委姜书记托我向你转达他的歉意,并送上他的慰问金两万元。”黄明奇随即把一个鼓起的信封递给海波,他那双被满脸肥肉挤得看不见的眼睛看着海波,试图从海波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海波沉思了一会,这事他还真没心思来对付谁,说起来他并未吃什么大亏,除了那份该死的工作丢了。
如今他到松海去只带了三千来块钱,这还是没有买手提省下来的,既然姜家出钱把这事了了,倒是未尝不可,去松海音乐学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有了这两万或许事情会顺利一些。
他考虑清楚之后,伸手接过了信封,黄明奇不禁心头大喜,用钱能够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真不是难事,即使海波再要多一些,他也会给。
既然海波收了钱,此事大致算了结了,海波在黄明奇递过来的收条上签了字,虽然这不是什么协议,但是却比协议好用,海波应该不至于那么傻给人当枪使。
黄明奇接下来说了下所里会适当给他一些补偿,这是官方的意思,不会太多,只表达歉意之类的话语,同时他自己也掏出一笔钱给海波,这时海波没有再收下。
两人在火车站道别后,海波登上了十点半开往松海的动车。
他穿着像是一个在读书的学生,T恤、牛仔裤、球鞋、背包,那个信封里的钱让他在上厕所的时候分成了两刀塞在裤袋里,长长的T恤盖住了,倒是看不出来。
坐在窗户边上,海波眯着眼睛,这里人多,他想练习制作锁芯是不现实的,制作过程所要用到的手速动作就是无法向他人解释的。
他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想切片该怎样拆解更合理,他的对面坐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两位女人,浓妆打扮的年纪大些,像是四十左右,另一个淡妆穿着碎花连衣裙的二十五六的模样,至多不超过三十岁,她带着副耳机就着手机听歌曲。
边上这位老兄明显是个色鬼,三四十岁的年龄,大腹便便的,一双小眼睛不时色迷迷地瞧着对面两个女人。
听着音乐的女人似乎感觉到这个中年人的目光,她鄙夷地把脸转向了窗外,一道道风景从眼前飞逝而过,一会工夫她也厌倦了窗外那单调的景色,不禁闭上了眼睛,三个人都在打盹,中年人更是眯着小眼睛看的肆无忌惮。
“你个臭流氓,¥%#&。”海波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对面这两个女人正怒骂坐在他隔壁的中年人。
海波没想到这个听歌的看上去这么高贵典雅的女人会骂出这么难听的话,而另外那个女人则是翻来覆去就一句“不要脸”。
一会工夫海波就清楚怎么回事了,中年人看得太入神,不想到和听歌的女人睁开的双眼对个正着,忍得她大怒,三字经都出口了,边上那个妇人醒来后,也被她拉进了同一阵营。
中年人不一会工夫就败下阵来,在列车员到来之前,他拿起行李,逃离了这个车厢,两个女人这才稍稍放缓了口气,不再骂骂咧咧,而是相互攀谈了起来。
海波这才了解到两个女人也是到松海下车,哎!女人就是这样风风雨雨的,刚才还是乌云满天,这会就成了旭日和风,满耳朵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海波实在是没法专心分析切片。
阳海到松海的旅程有三个半小时之多,这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