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国宇琼七年元月,仲禹千衡府。
杨昕过了年就和慕云来拜访仲禹千衡,一方面是给自己的唯一商业合作伙伴拜年,另一方面的意思就是要进一步加强两方的合作关系,共同在明春城的酒业市场上掘金。
“这么说来,杨兄弟是不再去军部做事了,一心搞酒坊了?”,几句寒暄后仲禹千衡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听了杨昕的大致想法发问。
“呵,确有此意”,杨昕也觉得在谈判上自己占不到什么优势,不如表明态度直接求合作,之前自己只是占了技术股拿分成的,现下他也想扩大一些持股比例,虽然没有明说,但相信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仲禹千衡摩挲了几下下巴,方才又开口道:“现下高度酒已经在这明春城内打响了字号,周边几个城子也有耳闻。不瞒杨兄弟说,现在酒坊差不多正常生产了两个月,年后我就打算再开几间坊子多酿些酒来卖到外面去。哥哥我名下也是有只商队的,现在我已经到商会那边挂了单,要再招些人来另组上几队去大卖这酒,这些之前也和你提起过的。”
“这事情慕云和我说起,我也是赞成仲禹老板的意见,要想多赚钱本地毕竟还是太小了,走出去才是正道”,杨昕附和了一句,心想这就是讨价还价前亮底牌了,好在自己所要也不多。
“多盖些作坊倒不是甚大事,可这粮食怕是不那么好收”,仲禹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并没有刻意为难的意思,言语中只是把所有事情摊开来一条条地在兄妹二人面前分析,但仅就这些分析就能在己方这里构成一种名叫“势”的东西,毕竟这些都是事实,酒坊初期盈利尚不多,现下的投入都是他的资本。
仲禹继续分析道:“咱兆国重商,种粮不兴。朝廷对用粮酿酒其实是不鼓励,但也不反对就是了。咱这城里的粮差不多都是靠着海路运来的,倒比那其他地方便宜很多,可这毕竟不是本地产的,要想酿酒多买粮不说还得盖个粮囤储备些。杨小哥不是哥哥占你便宜,现下你要进来一起做酒是好的,但哥哥真不能多分股子给你了”,说来说去最后一句才是目的。
杨昕倒也不急着争,点了点头,道:“仲禹大哥说的小弟也都明白。此次前来求大哥倒也不是为了多些股份的,只是小弟已经没了军部的营生,这酒坊现下是家里唯一的进项,今后怎么样还不好说,但现下小弟也要学着做生意才行。这次找大哥来就是想请大哥带着小弟一起做的,不知大哥能否在现有分成之外另分个酒坊给小弟全权管理?”
这个要求倒是让仲禹有些意外,但也在合理范围之内,他不禁心下好奇,“若是学做生意倒是没问题,跟着老哥哥就是了,几个酒坊还有那待新建的你都能去跑跑,多和些坊头账房打交道,待日子长了哥哥领着你到外面去跑些商户来,当然一开始还得哥哥拿主意,杨兄弟跟着学哥哥必不亏待了你,生意大家一起做才能越做越大嘛!你搞那一个坊子有什么用?”
杨昕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现下倒不急着说,只道:“呵,谢谢大哥美意。小弟从小听父亲就说起扫一屋才能扫天下,一个酒坊能经营好了小弟自也有把握多担负些,再说现下小弟还有个想法,自己也开个小生意做做,怕是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呢”。
“哦?杨兄弟还有生意?要不要老哥帮忙,要的话尽管开口便是”,仲禹听了心下一亮,以为杨昕又有了什么好东西要拿出来。
“哈!好教大哥得知,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开家酒楼就是了,这个想必大哥不会感兴趣吧?”
仲禹一听,确实也没什么兴趣,只当是家普通酒楼,便不再说起帮忙的事,转而和杨昕讨论今后的合作事宜。
出了仲禹家之前,杨昕特地又要了些高度酒,言明只要度数高就可以了,其他倒是无所谓,请仲禹送到家里去。
说起开酒楼的事,是杨昕后来的想法。他想要开的并不是一般性质的酒楼,怕是没精力去做,何况也没有那么多本钱。在和慕云商量着买个新院子时杨昕想何不利用起来做些力所能及的生意?便决定开一家私房菜。
现代社会的人都知道私房菜的魅力,京城胡同里往往不起眼的门脸内就是别有洞天,掌勺主厨都是有一身的独门功夫的,不是几代单传就是祖上是御厨,去吃的人光是有钱有闲还不行,还得提前去排队预约,就这样也不敢保证能约得上。
放到现下,杨昕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优势所在了。首先是没人有这个点子,走独特的高端路线;其次他的厨艺虽然和酒店大厨没法比,但已然领先当下太多了;再者市场消费群体也不缺乏,明春城是兆国的南港口,往来商贾如云不愁没客人。
总之杂七杂八列了一大串要点,杨昕觉得这个事儿可以搞,再有酒坊方面的协助,不愁没客人前来。
现下有几个事情要来落实。
第一个事情是从仲禹千衡那里拉来的高度酒,杨昕是要做药酒的。好在这个世界很多药材和自己所知的一样,虽然记不得几个药酒方但是杨昕从小就见父亲自己泡酒来喝,常用的几种原料还是记得的,就算不记得有铺天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