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逃过,不远
尤卓有一个救活了自己丈夫的伟大的医生母亲,所以他的身体一定是不错的,有卢细心而专业的照料,他一定是健康的。
大约30公里。
比他当年唯一一次参加马拉松比赛还要长的距离,呼吸被憋在胸口里的沉重,一路跑来,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方寸大乱。
“尤卓,安栀被绑架了。”
晨曦里飘忽不定的光束远远洒下来,高速公路的荒漠与寂静,只有尤卓一个人在狂奔。
一个快要30岁的男人哭了,会不会很丢脸?而且还是像尤卓这样1岁以后没再掉过一滴眼泪的铁血男人。
这个时节北方的风又冷又硬,狠狠的抽在他身体上,脸上和心里一片冰凉。
“安栀只告诉我,如果过了午间十二点她还没回来,就把这个给老爷子。”
尤卓赶回南水的时候,琳姐正守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入口方向,满脸焦急和不安,他怎么问琳姐都只告诉他不知道,直到最后尤卓搬出老爷子来威胁她,琳姐才说了她知道的。
傻瓜。
尤卓仰头,泪水恍惚在如梦如幻的光束里,他稳了稳气息努力找回理智,按照费家以最快速度能够查到的讯息分析,应该就是这个方位,四周一片荒芜,看不到任何人烟的气息。
尤卓皱眉,这个样子……似乎他曾经见到过……
迪娜?
尤卓猛的回头往高处的地方找,在他不远的地方有个土丘,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顶,尤卓深吸气迅速而无声的靠近,如豹一样敏捷。
土丘很小,可是延生却很广阔,尤卓在黄沙上摸了几下两寸过去按了一下,土丘上有门自动打开了。
尤卓眯眼,握紧拳头咬牙,迪娜,如果安栀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杀了你。
这大概是个地下室的样子,不黑暗,甚至是温暖的晕黄色,尤卓毫不费力的一直往里走,渐渐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他心下一紧又不敢太急,只好继续慢慢往过走。
先看到的是水晶帘子,幽暗的深紫,神秘的垂下来,这是迪娜最喜爱的颜色,尤卓侧身往里看,有个身影快速的闪过去,纯黑的紧身,刺眼的白色绷带绑在她的右臂上,那是安栀旧伤的手。
安栀十几岁开始学习格斗,在军营里以一个优秀军人的标准成长,之后远飞美国,由美国FBI退役老兵单独培训,常家的愿望是,下一辈里依然要出一个将军。
厚望之下,所有人都在想象未来的美好,并没有在意过当时的情况,后来,安栀一次高烧引起手伤持续严重,再然后,安栀回国,养病在家一年多。
再然后,接手莫天豪的帝都大厦。
然后,嫁给了尤卓。
岁月就是这样不经意,安栀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她扯了扯嘴角看着对面和她一样满面大汗的女人,冷笑。
想赢我?
“常冉冉,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气喘吁吁对峙的两个女人,同样的紧身黑,同样鬼魅的纤细,漂亮的脸上一个冷然一个仇恨。
“常安栀,你还狂?”常冉冉发狠的样子像一个疯子,不顾一切的暴躁,“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你知不知道?”
安栀笑,性感的狂妄,惨白的脸色唇是不正常的血红色,清越的笑声高傲轻蔑,“知道我是谁吗?”
安栀脸色慢慢平静下来,肃杀的冷然,“绿露巫师,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不管我今天如何,你答应的你一定要做到。”
隐没在一块波斯挂毯阴影处的绿露低哑的笑出声,一步步走到光亮的地方,窄瘦的黑色西装鬼魅般的优雅,他手里托着一块画板,金发束在脑后,笑的很开心。
“安,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说着他把手里的画板转过来,那是他笔下的安栀,肃杀一瞬间的脆弱,完美的爆发,那是安栀掩藏最深的东西。
胆战心惊的美。
尤卓拼命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整理思路,这里只有他面前这一个入口,四周的墙壁是一种大理石的坚硬,并且光滑。
怎么才能悄声无息的进去,以来接近他们……
突然亮起一道白光晃得尤卓睁不开眼,之后一声尖叫,尤卓的脑子几乎来不及反应的出手,两点一线的直接,一把抓住安栀的手腕拉进自己怀里,迅速退后。
“尤卓?!”怀里的女人右脸是一片於红,惊讶的嘴巴大张,嘴角的血刺的尤卓眼睛生疼。
“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尤卓你发什么疯!赶快滚回你的美国去!”安栀又急又怒,揪着尤卓的领口厉声责备。
尤卓的喉结动了几下,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常安栀,回家以后我再和你算账。”
尤卓抬手帮她轻拭嘴角,温柔之下是滔天的怒火,眼底之下是一层深色的幽暗,指骨轻薄的擦过她的唇,安栀的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砸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