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冷,兴奋的记者们也发现了,一下子都呆在原地都不敢往前凑了。
“其次,还是谢谢大家的关心。”尤卓看了看身边的费家,费家点头,站在最前边往两边挡开记者,“结婚,是两个相爱的人要在一起的形式,就这样。”
尤卓一句总结了他结婚消息的公布,带着安栀上车,人群有些拥挤,瑞生的保安护在两旁,安栀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的上车,留下长裙甩出的华丽漩涡,倾城的高傲。
其实常安栀一直都是幸运的,她的身边,总能有一个人站出来维护着她的高傲,甚至纵容。
“怎么了?”尤卓摸摸她的头发,低声。
“没有。”安栀收回自己有些太过专注的目光,有些无力的笑笑,“尤卓,回去我们还得给家里解释一下,我来就好,你不要说话。”
尤卓把人拽进自己怀里抱着,薄唇轻吻在她的额头,“安栀,其实你做的他们都明白。”
有一种人会感觉,责任是天生的。
常安栀从一生下来拥有了那么多,在父母有些冷漠的教育下,她在心里堆积了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力所能及是委屈自己,而她自己却感觉不到。
“我知道。”安栀轻轻应了一声,闭眼似乎要睡去,她有些困。
尤卓拽了储物格里的薄毯盖在她身上,抱着人轻哄,一路阳光,尤卓看着她安睡的容颜薄唇弯弯的笑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开业典礼他很满意,昭告天下的圈了地,马上,马上,他就能围城了。
先回的是南水别墅,尤卓把睡熟的安栀抱上楼给陶扬和家里打了电话,然后静静坐在客厅里,等待。
因为,也许,某个人要坐不住了。
到黄昏的光景,薄薄的昏黄余晖落在窗外,白纱透明,常冉冉才到来,艳丽的红色侧影,琳姐开的门。
常冉冉水红色的风衣至膝盖,长发卷卷下垂,走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愣,“怎么是你?”
尤卓放下手里的文件,端起咖啡杯,“很奇怪吗?”
常冉冉轻笑着坐下来,琳姐端来的是果汁,“不奇怪,只是不习惯。”
尤卓交叠的双腿拖鞋上居然有幼稚的哆啦a梦,浅灰和天蓝,有些明媚的可爱,一抬头就是他温良的侧脸,线条清俊,常冉冉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优秀的让人心痒痒。
“安栀在睡觉。”尤卓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目光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手上平板电脑上。
“那我等等。”常冉冉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以前等师姐一起去学钢琴的时候,他也总是这个样子坐在沙发上,没什么情绪的温良,声音低沉清淡,她在化妆。
“可是七点我们还有事。”尤卓签掉两个文件,随意的说了一句。
常冉冉愣了一下身体僵住,意思是不想让她见常安栀?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多年以后回来,还是会被赶出去。”
尤卓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可是你总是会回来。”
落地大窗,他背后的窗纱之外,夕阳已经深深的没入了黑暗之中,半红半暗的妖娆,常冉冉在他的目光下手脚一片冰凉。
难道他都知道了?
尤卓低下头正要说话,琳姐疾步从楼下下来,“安栀醒了。”
“送客。”尤卓放下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句话下来,上楼去了。
琳姐面无表情的看看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她见过这个女孩子,在安栀撕碎的一张照片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常冉冉一个人走在南水别墅的大道上,这里属于高级私人别墅区,人烟稀少,并不好打车。
风有些凉,吹透到她身体的各个角落里,连心脏和胃也都纠结在了一块儿,她拿起电话打给曾年。
“我在南水,过来接我一下,……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她,……嗯,她很好。……没有,她不会让我叫她姐姐的。……曾年,我很想你。”
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温柔。
更何况是常冉冉这样的绝色佳人,曾年在三番五次的追求常安栀无果之后,也许现在已经对她这个被逼订婚的未婚妻会更上心一点,但是这又能维持多久?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于花天酒地的大少爷来说,她这个妻子算什么?
常冉冉有些悲凉的望向长长的无尽头的路,她是不是始终都不如常安栀?就算曾经那个女人有过进过少管所这样的污点,就算那个女人差点杀了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女人凭什么从生下来就是那么高贵?高贵到她自卑的都无法忍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