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胖子觉得那番话有点让人不寒而栗的时候,眼前发生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地上的人,从头部开始慢慢发光,光芒柔和中又带着些许的诡异,奶白色的光芒内部,包括着另一层如同浓墨一样的黑光。黑光笼罩在那人的头部,很快他的脸就被全部遮盖住了,然后是脖颈,前胸,下身。他全身都笼罩在黑白两种光中,光芒逐渐缩小,他的身体也跟着不断地缩水。
“轰!”
雷声轰鸣的当口,那光芒猛然缩小,跳跃起来,印在半蹲在地上的张玉额头。
张玉只感到一阵灌满双耳的轰鸣声传来,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雷声。一股洪流冲入他的身体当中,勾动他身体里某些部分,让它觉醒,让它出现,让它尖叫,让它继续邪恶下去。
“轰!”
他感觉自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懒散的自己,一部分是邪恶的自己。邪恶的自己,正在逐步吞噬懒散的自己,他感觉到了这种情况,却无能为力。只差一点点就要被吞噬的时候,震耳的轰鸣声再次出现。
“升天了吗?”胖子呓语道。
他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啥,就在黑白两色光印入张玉额头的那一刻,张玉猛然站起,他大张着双臂,一道光从他额头亮起,破开迷雾,直冲天空。外侧发亮,内侧漆黑的光柱,笼罩在他身上,一股亘古苍茫的气息散播开来。
无以数之的篆文从黑光中冒出,游动着,冲上天空。一股猛烈的气旋,围绕着光柱旋转开来,让胖子根本没办法接近他。张玉的背影,在黑光中时隐时现,留给胖子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
冲上天空的黑白光线,突然转折,朝着城市的方向拐去,就在这时,另一道光出现,跟黑白光芒连接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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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如同被一场飓风肆虐过的城市角落里,堆着一堆垃圾,整个玻璃大门及窗户都被破坏的门市前,一个脚踩着碎纸女人,拿着一把剁骨刀的女人,此时站在一具尸体旁。尸体上亮起光芒,外黑内白。光芒逐渐缩小,突然印在女人的额头。
光柱亮起,直冲天空,与另一股光芒交接在一起。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座桥梁连接在两人心灵之中,黑色的暗,白色的明,互相流通。善恶,不断在两人心灵之中累积,这些善恶来自于两具特别的尸体,一时间仿佛全世界的善恶都堆积到两人身上。
当这种累积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善与恶开始流动,善良流向女人,恶念流向男人。人生之初如同白纸,随着成长善与恶不断在身体里累积,女人的恶之所以体现不出,只是被道德和生活习惯所约束而已,男人的善之所以不出现,源自于他更简单直接的性格,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善难恶易,简单直接性格的他,选择靠向黑暗的恶。
但人不可能只存在恶,所以,男人的善流向女人,而女人的恶流向男人。两人如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人性过程,从堆积到流动。他们都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改变着。一直到男人心中只剩下一点不能被剥离的善,女人心里也只剩下一点不能消失的恶。光芒消失,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印记,那是一个眼睛模样的印记。柳叶形的眼部轮廓内,象征着眼白的部分全部是白色,只剩下一个小点象征着眼瞳的部分,则是纯黑色。
她握了握剁骨刀,晚上的巨变,没有安全感的她打量着周围,见到没人才吐出一口气。她尽管说不清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彻底改变了。这种改变极为彻底,本质已经改变了。她又说不清这点到底是好还是坏,这个一下午就彻底变了模样的世界里,她也没办法判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另外,隐隐地他感觉到西方有什么吸引着自己,她知道那就是跟她在之前产生联系的人。这种感应很古怪,像是心里有个人存在一样。不知怎么的,她就对比着这种感应与恋爱的感觉,一阵恶寒从她心里出现,她美丽的眼眸里,满是荒诞的感觉,只是心脏却在不争气地猛烈跳动着,风华绝代的面容上罕见的涌上两朵红晕。
望向西边,久久不语,直到脚步声传来。
“大姐,发生了啥?我看到你这边传来一道光。”
“跟你没关系,走,去看看那边的光柱到底有什么。“
“OK,不问,走啦,兄弟们。”
此刻,大地上布满了光柱,细查一下,在这个城市的范围内,一共有六十四个光柱,均匀地分布在城市之中。如同希望之光一样,照亮迷茫人类的心。每一个身处在紫色夜幕下的人类,都在朝着最近的光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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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栅栏的缺口,两人站在铁栅栏外看着,处在造纸厂水泥平地上的光柱。
离得老远,也可以看到在那里有一群人围绕着光柱。光柱离地三四米的高的地方,转动着一个汉字上不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