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尸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这味道不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留下气味这玩意到底是啥？气味这么难闻，几年没洗澡了。”
你他妹的也太脱线了。
“鸡鸡都被吃掉了？这货还打算滋阴壮阳不成？”
“哇！”
听了张玉的话，胖子再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喂，你咋的了？”
胖子看张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货就是神经病啊，这都没有任何不适感，难道是福尔摩斯附体了？
“看你脆弱的样子，这有啥啊，人都死了，你还恶心什么呢？”
“那是同类啊。”
“人都死了，还毛的同类，我没给解剖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你对人类尸体怎么一点没有敬畏心呢？就不怕晚上做恶梦？”
张玉咧着嘴道：“毛的噩梦，还有你这一副吃货的模样，懂得啥叫噩梦。”
他站起身，从这个尸体边走了过去，趟着水田里的水，走向远处的尸体。
这是另一个相差不多的尸体，差别只是被吃掉的地方不同，相同的地方就是，脸同样没了。一只胳膊消失不见，内脏同样没了。
“哈？你跟着过来干啥？你这货还想继续吐吗？”
胖子也不想跟来，但是一想到这尸体的惨状，他就充满了恐惧感，像是这雾气的深处有个则人而食的怪物一样。
他脸上满是汗水的笑了笑，不过笑容不怎么好看，道：“那啥，我不是近战的吗，不能离你太远不是？”
张玉站起身，因为远处还有一个尸体样的人。他走了过去，鞋里早已灌满了水，鞋底上沾满了泥，走两步他就要甩甩泥。这人看起来没事，只是身上没有一件衣服。他胸口缓缓起伏着，感觉着出气与进气也不怎么勤快，似乎也要死去的样子。
他双眼紧闭，双眉紧蹙，脸扭曲着，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拍了拍他的脸，张玉喊道：“喂，快醒来，醒来。”
那人缓缓张开了眼睛，一双眼睛似乎不能聚焦一样，在眼眶里乱转着，紫色闪电的光芒下，眼瞳呈现一种奇怪的颜色，张玉也不知道这是闪电的作用还是他眼睛本来就与众不同。他回过头，身后胖子的眼珠颜色看起来也不太像是黑色，也就不再纠结这一点了。
“发生了啥兄弟？看起来你们挺惨。”
听到这话，他张开嘴双唇嗡动着，就是没有一句话嘴里说出来。他似乎很着急，胸口猛烈起伏着，可是嘴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
“兄弟，看来你真有点悲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胖子道：“少说两句风凉话吧，或许这个人还有救，他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蹲下身对着躺在地上的人说道：“兄弟，到底发生了啥？你碰上了什么怪物？”
“怪物……”
那人听到怪物两个字，勉强吐出两个字，倒像是单纯地重复着胖子的话。
胖子道：“恩，你们碰上了什么怪物？”
“怪物……”
他又重复了一遍。
突然这人眼睛不转了，直盯盯的看着他身后，一下子把胖子的汗毛都吓炸了。
他连忙回过身，身后什么也没有。
那人胸口慢慢平复下来，就在两人觉得他彻底清醒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胳膊，指着天空，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平静的有些瘆人的语气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之前因，种今之恶果。天之道，损有余而益不足。今天道崩坏，人道横行。人道也，损不足而益有余。人道之极，人道崩坏，天道崩坏，宇宙崩坏。我之前因，我之前因，我之前因……”
他似乎重复早已定下的程序，恰在此处卡壳一样，重复了好几遍，才继续说道：“……，剃杀厄种，厄种既没，善道长兴。然，世间善恶之对立，犹如有善方有恶，有恶方有善。今无恶于世，道理倾颓，道德覆壕，我之失也。无法，种恶于世。此劫难因我而起，因我而生，我当永坠地狱，业火焚之，诸果加诸吾身，已平吾之恶果一二。望后来者，紧守善道，行之于世，救世于众恶之中，……”
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语声似乎停止下来，胖子看了看张玉，张玉脸色平静，认真的听着，脸上带着思索的神色。
“……，杀吧。”这时候另一道猖狂的声音，从那人嘴里响起，他的脸上也变得狰狞起来，道：“杀吧，杀吧，这世间无人善，无人不可杀。文人可杀，文以儒乱法；武人可杀，侠以武犯禁。武人不可杀，凡人可杀，无用之人，留之何用。王侯可杀，独富贵者如万罪加身。男人该杀，阳刚过猛，杀之已填阴阳之不平。女人该杀，独知孕育，却不知孕育过多，则自然不平。老人该杀，有智而不能用，杀之。少儿该杀，……。是人皆可杀，无人不可杀。杀吧，填平天道之不平，杀吧，铸就万人屠之伟名，杀吧，杀吧，世人皆有恶，有善，无纯粹之体，无人纯粹，皆可杀。”